林知晚回身,脾氣很好的微笑著:“都尉請講。”
吳歸遠目光深沉,笑容也別有意味,長歎一聲,這才說道。
“郡主認識慕王爺,也有一段時日了吧,慕王爺什麼樣的人,郡主聰敏睿智,難道還看不出?”
吳歸遠笑歎著:“論起來,我這位小友很有意思。外麵都傳,慕王風流多情,可這麼長時間,郡主何時見過他把哪個女子帶在身邊?”
林知晚唇邊的笑容凝然,淺笑不語。
吳歸遠盯著她的雙眼,笑著搖頭:“老臣與他為友多年,也隻見過他對郡主你上心而已……”
在吳歸遠看不見的長袖之中,林知晚的雙手不自覺地縮緊,指甲嵌在手背的肉裏,卻保持著笑容不變。
點到為止,吳歸遠歎笑著走開,最後留下一句話。
“郡主還年輕,萬望珍惜眼前景、眼前人……”
……
興許是馮瀅和吳歸遠那些語重心長的勸說,起了很大的作用,也或許是林知晚無能消受,總之自那天之後,她再次閉門不出,把自己悶在丞相府裏。
她又過上了從前那種配藥、研讀醫書的簡單生活,每天最遠也就是去正廳吃飯,其餘時間都待在蘭苑。
她想過清淨日子,可待著的丞相府就是一個是非之地。
偶爾來正廳吃飯,身邊都鬧得雞飛狗跳。
嫁進門來,於榮妍是正兒八經的少夫人,她坐在席間,也是趾高氣昂的。
已經得償所願的於榮妍,又恢複她本來的嘴臉了。
隻不過,這個家到底還是姓林,林知晚走進來的時候,於榮妍乖乖讓開了位置,坐到了角落裏。
沒吃幾口飯,於榮妍小聲抽泣起來。
老夫人放下筷子,不悅道:“你這是怎麼了?”
相處了沒幾天,老夫人也看得出來於榮妍很不省事,隻不過新進門的孫媳,給她幾分顏麵。
於榮妍抹著眼淚,“祖母,我,我不敢說……”
“有話就說!”老夫人啪地一聲,放下筷子。
看來這頓飯是不能好好吃了。
林愈和張如棠也放下筷子,林知秋更不敢吃了。
唯有林知晚,一根一根地夾菜,細嚼慢咽的,像是聽不到於榮妍說話。
人家林知晚有身份有資本,這樣無所謂的表現,大家早就習慣了。
於榮妍掉了幾滴眼淚,這才開始哭訴:“祖母,我快活不下去了!我娘家本就沒有什麼積蓄,就帶來那幾樣首飾,蘇姨娘就、全都搶走了!”
身後戳著的蘇媚,臉色猛然一變,捏著帕子的手指著於榮妍,嬌聲怒罵:“你胡說什麼!”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你想幹什麼!”林愈不悅地皺眉,厲聲斥責著。
張如棠不屑地勾勾唇,無論是於榮妍被罵,還是蘇媚被罵,都是她樂見的。
“榮妍啊,那都是你娘家帶來的,蘇氏也不是那種不講理的,她憑什麼要拿走呢?”張如棠悠悠發問。
於榮妍像是受驚了似的,回頭瞅了蘇媚幾眼,哭道:“蘇姨娘說,她是我婆婆,理應拿走這些,理應替我保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