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蝶瞪大眼睛,這難道不是個令人震驚的消息嗎?
“大小姐,我沒有胡說八道!!”
直到午後,林知晚上街,看到本該有樹木叢林的地方光禿禿的,聽到街頭巷尾人們的議論。
大家都嘖嘖稱歎:“慕王爺又在發瘋了!”
還有,各個衙門口人滿為患,都是在討要被無辜砍掉的樹木,這些損失的。
但凡超過三棵樹的成了樹林的,全都遭到了無情的砍伐。
有些還是藥用樹木,還有些珍奇樹木,主人們全都悲憤地聯名上書,想把事兒鬧大。
看到幹枯又光禿的大街小巷,林知晚這才反應過來,早上是她沒睡醒。
采蝶說的都是真的……
可是,江慕雲瘋了嗎?
在家習字時,林知晚忽然間想到了什麼,墨汁在紙麵上寫下一個娟秀的字。
林。
她緩緩勾勒起笑容,笑得極為諷刺。
原來,江慕雲是因為討厭她,而發的瘋啊!
林知晚輕輕扔下毛筆,筆墨的濃黑在紙上化開,將那個林字淹沒。
出了這麼件稀奇事,盛京城都鬧得沸沸揚揚。
即便林知晚坐在家裏,林愈也會從朝中帶回來消息,急忙忙說,江慕雲攤上事了!
說話的時候,林愈還時不時地瞥向林知晚,發現女兒神色淡漠,這才感到欣慰,叮囑道:“知晚啊,正在風頭上,你最近還是別見王爺了!”
林愈的心思太簡單了,他看江慕雲有用的時候,自然是要上趕著巴結,一旦出了事,他急著撇清關係呢!
盡管林知晚不多問,她心裏也很有數。
如果連這點小事都擺不平,江慕雲還能活到今天?
林知晚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直到第二天傍晚,馮瀅派人送信,叫她出去喝茶。
許久不見,兩人相對而坐。
一杯茶倒上來,馮瀅覺得麻煩,咕嚕咕嚕喝了一壺,這才感覺到解渴。
林知晚用難言的神色打量著馮瀅:身上穿著虎嘯營小兵的訓練服,一頭秀發用一根繩兒高高盤起,素麵朝天的,她這個人全靠顏值撐著。
“瀅姐,你怎麼曬得這樣黑?”林知晚抿了口茶,自己的手臂和馮瀅的手臂交錯之間,又發現了一點。
“這種小事也要問!”馮瀅滿不在乎地擺擺手,目光忽然專注起來,趴在桌上:“喂,軍營裏可都傳遍了,你究竟把慕王爺怎麼了?”
一口茶沒咽進去,林知晚挑眼看向馮瀅,不自覺地笑了一聲:“我?”
一天半的功夫,她變成流言的主角了嗎?
馮瀅一副我啥都懂的表情,拍拍桌子,又勸誡又警告:“我跟你說啊,你可不能亂來,否則,我在虎嘯營裏怎麼過安生日子?”
林知晚無語地望著她:“瀅姐,這個黑鍋我可不背。”
馮瀅連忙換了好臉色,用央求的神色看她:“你要是不姓林,慕王會做出砍樹這種荒唐事兒?要不是慕王爺在中間說和,我能留在虎嘯營當兵嗎?姑奶奶,算我求你了,你別跟慕王爺置氣……”
林知晚卻隻抓到了一個重點:“你留在虎嘯營當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