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袍三嫂死了。
通過她最終的遺言,王海大致判斷,這個女人以前,極有可能是王正義的老婆。
或者他們之間是情人關係。
至此,眾人也想明白了。那麼貴重的一件防彈披肩,隻有關係極為密切的人,才會舍得贈送。
就像坊間傳說,王海是王正義的親兒子一樣。到底是不是,隻有到以後找王正義親自證實。
王海摸了摸老王贈送給自己的防身手槍,對王正義的情感更加親近。
至少這把槍可以證明,我和他之間,有著不同尋常的關係。
這種關係,超越了一般的友情。
得益於防彈披肩的保護,流彈將馬三力的左胳膊擊穿,好在沒有傷到骨頭,流血不止。
秦寶寶想找一塊幹淨的布或者紙巾之類的東西,先替馬三力包紮一下。
但在麵館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
隻好問柳香香:“你身上有沒有帶紙巾?”
柳香香紅著臉,搖搖頭,回答:“我身上隻有一條,不過,三天前已經用了。”
“已經用了,還說它有什麼用?”秦寶寶顯然對柳香香有些不滿。
“我沒事,沒事!”馬三力試圖用嘴巴對著受傷的手臂,希望用唾液止血。
小時候,在鄉下,手指頭不小心受傷流血,自己都會伸嘴裏含一會兒。
很快流血就能止住。
但,被子彈擊穿,這樣的方法顯然不行。
就在馬三力的嘴巴要挨到手臂時,被秦寶寶一把製止。
“王海,你和老馬把臉都轉過去,我要老馬把傷口包紮一下。”
然後又對柳香香說:“餐桌上,還剩幾張餐巾紙,你幫我拿過來,把血擦幹淨。”
在柳香香取餐巾紙的時候,秦寶寶悄悄伸手鬆了鬆皮帶,將手伸進牛仔褲裏。
摸出了那張“骨頭”形狀的防滲漏紙巾。
柳香香瞪大了眼睛,覺得這也可以。
馬三力用眼睛的餘光看到紙巾,立馬將胳膊縮了回去。
“這,這怎麼行呢?”
“放心,來之前,我已經洗過澡了。雖然,這玩意兒在褲襠裏待了快一個小時,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還是非常幹淨的。”
“對呀,老馬,先把傷口包住,然後再找家醫院做進一步治療。”柳香香道。
“這……”王海指著已經敷在馬三力胳膊上的紙巾,質疑道,
“這會不會發生感染?”
秦寶寶微微頷首,回答:
“理論上講,會的。即便是一條新的紙巾,也難免上麵殘留了細菌。不過,我們現在回酒店,拿到我的急救包以後,再進一步消毒包紮。”
“為什麼不去醫院,讓專業的醫生包紮?”柳香香撲閃著大眼睛,滿臉的疑問。
“我們潛伏在上港的線人出賣了我們,至少將我們的行蹤提前告知了錢家叔侄,錢家叔侄被‘官家’收買,我們中計了。旗袍三嫂的犧牲,是我們犯的最嚴重的錯誤。”秦寶寶自責道。
“還有你……”秦寶寶看著柳香香,穩了穩情緒,“今晚,要是沒有三嫂舍命相助,不光是你,我們所有人,都會被黑幫和錢家叔侄亂槍打死。”
四人的目光移向旗袍三嫂,淚花閃閃,一臉悲傷。
柳香香摸了摸旗袍三嫂臨死前送給她的防彈披肩,悲傷的淚水,如珠兒般滴答滴滾落。
“我們快離開這裏。小心被黑幫圍剿。”王海提醒三人。
剛才所有人使用的都是帶有消音裝置的無聲手槍,又因為麵館地處商業區,所以,並沒有驚擾到其他人。
將卷閘門從外麵關閉後,四人悄然回到地處城中村的小旅館。
久別勝新婚。
兩人一進房門,就急切地擁抱在一起,繼而熱吻起來。
待身體的燥熱漸漸平息後,柳香香啜泣道:“無論旗袍三嫂以前做過怎樣的壞事,我不管。至少今晚,她舍命救我們,就是我們最大的恩人。”
“沒錯。她臨死之前,還將自己身上最珍貴的東西送給了你,我們沒有理由不替她報仇。”
王海坐在椅子上,伸手攬住女人的小腰,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將腦袋深深地埋在女人前胸。
傷心的淚水,不知不覺流了下來。
“咚咚咚,咚咚咚!”有人敲門。
王海警覺地一把推開柳香香,示意她躲到衣櫃離去。
舉起手槍,低聲問了一句:“誰?”
“老馬!”馬三力回答。
“還有我!”是秦寶寶的聲音。
王海收好配槍,打開門,看到馬三力,問道:“傷口處理好了嗎?”
“好了。”馬三力掀開寬大的西服袖子。
王海讓出位置,兩人一前一後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