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二字看零正,坐向須知病,若遇正神正位裝,撥水入零堂,零堂正向須知好,認取來山腦。水上排龍點位裝,積粟萬餘倉!”
清朗的話音,自一個二三十歲的年輕人口中傳出。
他身著錦緞製成的唐裝,上邊兒繡滿了金絲,極其華貴。
國字臉型,讓他本不符合沉穩的年紀,都有了沉穩之色。
倨傲,而又內斂。
張狂,可又鎮靜。
完全截然相反的性格情緒,本不應該出現在一個人的臉上,可就那麼出現了。
鼻梁若懸膽,弓形的上唇,下唇圓潤飽滿,他生著一對極有威嚴的虎耳,一雙眼眸,更是攝人心魄!
因為,其一隻眼狀若四白,分明是蝦眼,另一隻眼則是蟹眼。
蝦眼使人覺得妖異,蟹眼又使人認為心機深沉。
“師兄,為何你每天都念一遍這話。”
山門是開啟的,後方是寬闊的大院,一側是連綿不斷的假山,像是一條起伏的龍,另一側是聳立的水池,像是遊龍盤旋。
站在院前,山門門檻後的,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郎。
他眼眸清澈,語氣卻分外疑惑。
“嗬嗬,為兄是在練習。”周精義回答。
“練習?”少年郎更為不解,茫然。
“是啊,廖呈,你也需練習,終有一日,我們零正二神,是要揚名天下的,而並非圈禁在一山之中。”周精義稍頓,再道:“當麵對天下陰陽先生,麵對陰陽界中的信徒時,若是不能擲地有聲的說出我零正二神的教義,那又怎麼能讓人更信服零正二神!?”
“人之有勢,形,行,無時無刻都不在彰顯,詮釋這一點。”
“你懂了嗎?”
被喚作廖呈的少年,眼眸中還是不理解。
他喃喃道:“當陰陽術登峰造極,難道,人不會信服嗎?為何還需要裝腔作勢?”
“裝腔作勢?”周精義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為兄的陰陽術,還有將來你的陰陽術,都會到達那一步,零正二神,一門雙先生,可不用裝腔作勢,隻不過,人心是複雜的,強歸強,信服的人卻並不會多,正如那一句話,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要讓人真正的虔誠信服,除了強橫的手腕,還要有威懾!”
“你會懂的。”
語罷,周精義跨步走向山門,經過廖呈身旁時,手掌朝著廖呈肩頭輕拍。
下意識的,廖呈懼怕閃躲。
“哎喲……”
廖呈一個趔趄,往前栽倒。
門檻過高,他身手還不好,一下子重重跪倒在地。
膝蓋傳來鑽心的劇痛,耳邊傳來周精義的笑聲。
“師弟,你怕我,躲我,這就是畏懼,畏懼多了,你便會尊重,這就是勢,而後,我不需要碰你,你都會低頭。”
“你還不懂,但你會懂的。”
“你我是零正二神的傳人,務必要將其發揚光大!”
“好好學,好好看,明白了嗎?”
聲音逐漸消失。
廖呈蜷起身體,慢慢的坐了起來,他吃痛的輕揉膝蓋。
零正二神,一門雙先生。
他是零正先生的傳人。
師兄周精義,則是零堂先生傳人。
十年前,零堂大先生傅山離開二氣山,說是發現陰陽界中有邪術為禍,而這邪術,可能是從零正二神中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