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奶奶，您認識歐陽老太太？”
對徐莉莉的問題，傅盈沒有給出答案。
蕭宛因。
她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把傅家上下，從親戚朋友到傭人全部想了一遍，她都沒有印象有誰姓蕭。
傅盈從來都不懷疑自己的記憶。
可是她同樣相信自己的直覺。
從吳婆子那裏聽到關於歐陽老太太一些奇怪的舉動之後，一開始她也以為這老家夥是高傲慣了，所以才惹出一堆誤會。
但是再怎麼犯賤，她一個豪門老太太，都沒有必要主動找吳婆子麻煩。
同行的賀老太卻相安無事。
湊巧嗎？
傅盈不覺得。
再加上那幅畫，已經確認是從歐陽家流出來的。
傅盈閉上眼睛。
一定有關係，線索不該在歐陽家斷掉。
“歐陽老太太，沒有過曾用名嗎？”
傅盈終於開了口。
徐莉莉聽出了她的意思。
傅奶奶對蕭宛因這個名字是陌生的。
“戶籍資料上是沒有任何曾用名。”徐莉莉回答道：“但是，不能說她沒有過，或許隻是沒有登記而已。”
傅盈明白她的意思。
歐陽老太太跟她差不多年紀，自然也是跟她一個時代走過來的。
戰火，動蕩。
一些登記工作自然也不可能做到十分完善。
“大丫快開學了。”
嗯？
話題轉得如此突然，徐莉莉有點沒有反應過來。
轉念一想，傅奶奶交代的事情，這麼久都沒有一個確切的頭緒，再說下去誰心裏也不舒服。
“是的，暑假一結束，大丫就要去國防大學報到了。”
傅盈點點頭：：“這孩子就要一個人到外麵上學了，如果能提前適應一下，家裏人也都會放心一些，等小娟的學習結束，展覽館這邊一時半會也忙不起來，我打算讓他們都去京都住一段時間。”
“好，我馬上安排。”
“沒什麼好安排的，京都我比你熟，去了就住我那間房子就行。”
“也是，您到了京都，就不需要我了。”徐莉莉故作委屈。
不過她的話也不是在開玩笑。
京都作為首都，彙集了全國頂尖人才，傅盈的學生絕大部分都生活在那裏，她老人家回京都消息傳過去，徐莉莉在那群徒弟麵前，連往前擠的資格都沒有。
畢竟那些人連三爺的麵子都不用顧忌。
傅盈接上徐莉莉玩笑話，沉默了片刻之後才繼續說道：“等到了京都，我想見一見那位歐陽老太太。”
徐莉莉收住了笑意。
原來傅盈的心思還在這件事上。
她立馬正色回答：“明白，我會跟三爺說的。”
傅盈的神情這才鬆了一些。
再怎麼急著要答案，等到了京都就都明了了。
“不耽誤你了，我進去休息會。”
徐莉莉想要扶她，被傅盈攔住了：“這段時間，辛苦了。”
徐莉莉站在原地，看著傅盈走進臥室的身影。
是錯覺嗎？
明明看不出什麼變化，為什麼感覺傅奶奶好像老了許多。
徐莉莉搖了搖頭，試圖把這種想法甩出腦子。
不會的。
腳步還是那麼穩健，身姿還是那麼挺拔。
肯定是上次生病之後，精氣神還沒完全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