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家寡人,不然怎麼會厚著臉讓大哥的後人給我這個老東西養老呢?”
傅娟聞言,眉頭皺得很深,小聲道:
“姑奶奶,您說什麼呢!”
就傅家以前的光景,哪有資格說給傅盈養老。
反而是傅盈把他們從泥潭裏給救了出來。
傅盈沒覺得有什麼。
確實是在開玩笑。
但她也沒有說錯嘛,她本來就是孤家寡人。
看兩人的表情,半真半假,於非中猜不透到底是什麼狀況。
不過最起碼可以確定一件事情。
傅盈沒有愛人。
這一點沒有必要騙他。
當然,於非中也不會自作多情到認為傅盈不婚,是因為他。
但凡傅盈心裏有他一點位置,兩人的婚約都不會不了了之。
再者,都已經這麼多年了。
他當初對傅盈尚且有情,如今都已經放下,過著兒孫繞膝的日子,傅盈又怎麼可能惦記。
於非中隻能大概有幾個猜想。
以傅盈的條件,不可能沒有人追求。
之所以沒有成家,要麼是她沒有找到合適的人不願意將就,要麼就是日子太苦,讓她沒有心思考慮風花雪月……
又或者幾種情況同時發生。
總之,不管真相是什麼,於非中能夠想到的答案就是,傅盈這些年,過得不好。
“這些年……你一直都在國內嗎?”
傅盈點點頭。
“那你在什麼地方,做什麼?我找人的消息,你從未聽說過?”喵喵尒説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啊。
傅盈思忖片刻:“小地方,說了你也不知道,那裏消息閉塞,新聞都聽不到多少,其他事情就更不清楚了。”
她已經盡可能的說實話了。
她待過的許多實驗室都必須修建在荒無人煙的地方,例如荒漠深處。
為了防止消息泄露,實驗室也必須處在與世隔絕的狀態,隻和國家方麵單線聯係。
聽到於非中耳朵裏就是另外一個意思了。
看吧,他就說自己沒有猜錯吧。
如果傅盈幾十年都在國內,他花了這麼大的氣力去找,卻一點音訊都沒有,說明什麼?
說明她生活的地方太偏僻了啊,偏僻到找都找不到。
“阿盈,你……你受苦了……”
曾經被滬上豪門捧在手掌心的千金,淪落到這種地步,這種落差,於非中都不敢深想。
怕觸及到傅盈的傷心事,此時於非中一個字都不敢多問了,便轉移了話題,指了指傅娟:
“我聽這孩子說,阿傳的兒子取名合澤?”
“是的,合澤出生的時候,大哥和我都已經參了軍,等再見到,我這個當姑姑的隻能看見一座墓碑,
至於他之前的事情,跟孩子們也沒有提過,我也沒處打聽。”
於非中隻能安慰道:“能找到這些後輩,就已經是萬幸了,你不要著急。
我是想說,合澤本該要叫我一聲幹爹的,雖然我沒能見他一麵,但情分不能丟,
他的家人我自然要管,
阿盈,你聽我的,你和孩子們都跟我去滬市,我拚著一口氣,臨死前肯定把一切安排妥當,絕不委屈你們。
再說了,說起來滬市也是你們的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