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連水村這個地方,去世的人就葬在村子附近。

昨天來匆忙,傅盈隻問了傅合澤葬在什麼地方。

本來傅娟說,等她準備一些紙錢之類的,然後家裏人一起過來。

傅盈覺得沒必要這麼麻煩,所以就自己找過來了。

傅合澤的墳墓被打理的很好,可見傅家人常來。

雖然傅家這個幾個孩子個性讓傅盈不是那麼滿意,但是在孝順這一塊,是無可挑剔的。

這也說明,這些孩子本性都不壞,就是成長環境影響了他們。

墓碑上的照片大概是傅合澤剛下鄉那會拍的。

傅盈沒見過這個侄子,現在看隻覺得眉眼稚嫩,是個很秀氣的小夥子。

長相隨了他的母親,倒是不如傅建國更像她的大哥。

“對不起,是姑姑沒有照顧好你。”

傅盈鼻子有些酸。

她不是冷血無情的人,她要是不渴望親情,就不會選擇來連水村。

看著自己素未謀麵的侄子的墳墓,不免生出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傷感。

不過她不是話多的人,大多時間就隻是看著墓碑。

差不多半個小時之後,才打算離開。

傅合澤下葬的地方沿著山上下來的溪流,又是一片叢林之中。

為了方便祭拜,村裏人用石板鋪了一條路。

但是其餘的地方都長滿了植物。

傅盈走出幾步,眼角就掃過一抹紫色。

本以為不過是一朵好看的花,就下意識的多看了一眼。

結果……

傅盈麵上平靜,但是走過去的腳步明顯加快了。

幾年前全世界蔓延了一種新型病毒,在研究特效藥的時候,她就是項目領頭人。

當時的研究已經接近尾聲,但是有一種藥物成分卻十分稀缺,導致藥物沒有辦法實現批量生產。

那種藥物成分無法用現有手段複製,隻能從一種植物裏麵提取。

偏偏這種植物剛剛發現就被列為了稀有種類,並且生長條件苛刻,人工種植一直失敗。

直到新型病毒因為氣溫上升而毒性減弱,最後用別的治療方式防治成功,相關特效藥的研究依舊止步於此。

眼前這長著紫色葉子的植物,不就是當初他們培育不成功的s1號嗎?

傅盈蹲在路邊對一堆野草仔細觀察。

看在村裏人眼裏,無異於神經病。

零零散散幾個大媽走過,都要盯著她看半天,然後小聲嘀咕。

“那不是傅家城裏來的親戚嗎,她蹲那幹嘛呢,城裏人不會大白天的在外麵拉野屎吧?”

幾人捂著嘴笑了半天。

然後一個人接話。

“褲子沒脫呢,你就知道拉野屎。人家那不是在摘花嘛。”

“這一堆雜草有什麼好摘的,有那個閑心不如去地裏多拔點野草,城裏人真是搞不懂。”

“噓,小聲點,人家這個城裏人不一般呢,聽說都一百多歲了,把幾個大男人打的哭爹喊娘,惹不起。”

“是的是的,我昨天也看見了。這老傅家到底啥親戚了,怪邪乎的。”

……

幾個人嘰嘰歪歪半天總算是離開了。

傅盈也沒當回事。

她擔心有人來來往往的人會踩死這幾株草,又擔心帶回去培育不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