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都城的蕭幸渺正在靜室修煉法術。
獨自一人的時光總是難捱。
文策和許欽好像真的忙碌了起來,三天兩頭不見人影,這一忙就是半個多月。
蕭幸渺每天悶在靜室,隻好修煉打發時間。
今日她如往常一般練習法術手勢時,文先生和許欽竟然一起出現在靜室。
不過文先生是走的門,許欽是翻的窗。
蕭幸渺看了看轉身關門的文策,又看了看窗邊的許欽,感覺非常奇妙。
雖然早就知道他們二人不僅認識,還是同門,但一位是授業先生,一位是貼身暗衛。
兩人身份截然不同,她從來沒有想象過他們站在一起的場麵是怎樣的。
尤其是這時她想起來,許欽似乎一向不服文先生,不知二人之間有何恩怨呢?
瞧文策和許欽靜靜對視的樣子,肯定不簡單。
蕭幸渺八卦的小眼睛轉了幾轉,還是覺得正事要緊,輕咳一聲問道:“你們回來,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許欽率先挪開視線,借著就近的便利,一下子坐到了書案前。
蕭幸渺滿臉驚訝,回頭看了眼文先生,並未看出他有何情緒變化。
不會這一老一小是同輩吧?!
蕭幸渺吸了口氣,把靜室中央用於打坐的坐席搬過去,微笑道:“先生,坐。”
文策走過去,優雅斯文地跪坐下來,和對麵坐姿肆意不羈的許欽形成鮮明對比。
這靜室已經沒有多餘的坐席,蕭幸渺便順勢盤腿屈膝坐在案首邊上。
氣氛好沉重,蕭幸渺覺得自己好無辜,她期待地看向許欽:“說說吧。”
都不是小孩子了,兩人心中自有分寸。
許欽當即端正些坐姿,回道:“劉之正果然與厄多彌門有勾結,那金鐲就是厄多彌門的人交給他的。他利用劉婼,送到了你手上。”
蕭幸渺問道:“那手鐲有何作用?”
許欽道:“劉之正不知道。想來厄多彌門的人也不會告訴他。”
“可劉相有什麼理由害我,還牽連了那麼多無辜之人。”想到都城外死在農莊的那些人,蕭幸渺心中就很不舒服。喵喵尒説
文策接過話道:“你恐怕不知道,劉之正是益王的黨羽。當年益王事發,他藏得好免於一難。可惜厄多彌門手握他和益王結黨營私的證據,如今找上門來,劉之正要想活命,不得不受製於人。”
“陛下要下詔追賜蕭將軍,還要帶你去官陵祭拜的消息,就是他告訴厄多彌門暗探的。”
如此說來倒也合理,幫厄多彌門,事成了還有機會逃過一劫。不幫,對方就會將證據交給朝廷,劉之正難逃一死。
他必然會冒險一搏。
可惜劉之正做的再隱蔽,還是讓他們發現了端倪。恐怕厄多彌門的人和他都沒想到,蕭幸渺身邊會有人看出金鐲的問題。
“他有沒有和厄多彌門勾結都必死無疑。”許欽平靜地說出劉之正的結局:“我們找到了他與益王勾結的證據,還有這次調動兵馬農莊伏擊的證據,陛下已經下令將其以謀逆罪斬首。”
斬首……
蕭幸渺問道:“那……劉婼呢?”
文策道:“所有家眷,同罪論處。”
“謀逆之事她必然不知,金鐲一事她是被利用了。”還是被她自己最敬愛的父親,蕭幸渺不可避免地回憶起劉婼曾驕傲地說著阿爹對她有多好。
許欽插手抱臂,冷酷道:“怪隻怪她父親。”
那個驕傲明豔的少女,若發現這一切,會作何感想呢?
蕭幸渺垂眼,無意識攥緊了衣擺。她思索一番,問道:“不能救救她嗎?”
此刻,她隻覺得自己是個無恥之徒。她有心無力,卻把希望寄托於本就已經助她良多的人身上。
麵對蕭幸渺的請求,兩人沒有正麵回應,文策隻是問道:“你想怎麼救,偷梁換柱,還是劫法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