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從何處來?”許欽目光冰涼,短劍架在黑袍人脖子上。
黑袍人目露輕蔑:“哼。”
許欽將短劍下壓,黑袍人頸間立即出現一條血線,滋滋冒血。
許欽又問道:“何人指派你?”
“休想……”黑袍人虛弱地吐出兩個字,口中湧血,頃刻間斃命了。
竟然自斷心脈。
許欽來不及阻止,不禁有些懊悔。
對方實是亡命之徒,和之前從賞花宴上抓走蕭幸渺的人簡直如出一轍。而且他們的目標都是活捉,說不準那個小門派就是這人所屬勢力的附屬門派。
不過這些人比那個不中用的小門派派來的人聰明多了。
看著四周的十幾具屍體,蕭幸渺說不上心中是什麼感覺,也說不上是快意居多,還是害怕居多。
但無疑有一點更加明確,至少有兩撥勢力要對她下手。
可是她卻什麼都不知道。
此刻蕭幸渺心中又湧起深深的無力感,她看向翻查黑袍人屍體的許欽,眉頭一皺。喵喵尒説
“六郎,你受傷了。”
聞言,許欽低頭看向左臂,那裏有一道猙獰刀傷。
他伸出右手懸在傷口上方,用法力止血,邊道:“沒關係,一點小傷罷了。這家夥修為尚可,但為人陰險,有點難纏。”
蕭幸渺看著他的傷口,還是蹙著眉臉色很難看。
“放心吧。”許欽語氣輕鬆地道,站起身來抬起右手想摸摸她的頭,注意到手上有血,又放下了。
蕭幸渺看在眼裏,抿了抿唇,上前拉住又要去檢查其他屍體的許欽。
“怎麼了?”許欽回頭問她。
蕭幸渺放開他的右手,指了指他的左臂道:“傷口,還是要處理的。”
看著月光下她慘白的臉色,許欽想說不必,但蕭幸渺不由分說地把他拉到了一塊大石頭上坐下。
見她執著,許欽想了想,也就沒有再阻止。
蕭幸渺抽出匕首,小心地撚起劃破的衣衫,把衣服上的口子劃大了些,露出鮮血淋漓皮肉翻綻的上臂。
“你、你忍著點。”蕭幸渺的聲音有點發抖,畢竟上次看到血還吐,這坎並沒有邁過去。
“嗯。”許欽點點頭,目光卻不在自己傷口上,而是落在蕭幸渺的臉上。
蕭幸渺撩起衣衫下擺想扯一片,想了下應該沾染了很多灰塵汙穢,於是掀起左手外衣的袖子,將中衣袖子割破,就著破口扯下一截。
接著她又跑去河邊打濕,然後小心地擦拭傷口周圍的血跡。
蕭幸渺一邊處理,一邊問道:“你不是有治外傷的藥麼?”
“是哦。”許欽拿出錦囊翻了翻,翻出一個小瓷瓶給蕭幸渺。
蕭幸渺接過藥,翻著白眼道:“你是怎麼能用這種恍然大悟的語氣想起自己有藥的?”
許欽不以為意:“我是真的忘記了,平時不怎麼用。”
這句話卻讓蕭幸渺頓了下,心裏升起一股難言的情緒:“都怪我……”
許欽聽到了她的呢喃自責,道:“這是我的職責。”
蕭幸渺低著頭默默給他上藥,藥粉的清香彌漫開來,同時給許欽帶來的還有些微刺痛和麻癢。
許欽下意識地想縮起手臂,被蕭幸渺按住了手背不能動彈。
少女的掌心微熱,貼著他的肌膚。許欽愣了愣,不禁看向她的手。
待她拿開手去,才想起收回視線。許欽莫名緊張地看一眼蕭幸渺,她專心幫他處理傷口,毫無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