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郡主關心,在下現已恢複。隻是慚愧,不能為抓住歹人出一份力。”
安王府的庭園中,兩人對坐在八角亭裏的石桌前,桌上擺著各式精致的糕點和清茗。
麵對安王的愧疚之情,蕭幸渺隻道:“無妄之災。況且對方是針對我而來,是我連累了殿下。”
“總之……”安王輕歎一聲,“還好郡主無事。”
“多謝殿下掛念。”蕭幸渺端起麵前的茶杯,以茶代酒,向安王舉杯。
安王眨眨眼,微笑著舉杯共飲。
園子裏起了風,吹動帷幔。放下茶杯時,安王忽然握拳擋住口鼻,不可抑製地咳嗽起來。
身後侍奉的侍女們連忙去放下竹簾,擋住了四麵透進來的涼意。
安王咳了小一會兒,漸漸平複,又喝口茶壓一壓。他見蕭幸渺看著自己,赧然道:“讓郡主見笑了,鄙人身體向來羸弱。”
倒不曾聽聞安王是位文弱公子。蕭幸渺右手抓著袖口衣料撓了撓:“卻是我唐突了,本是來探望殿下,反而害了殿下。”
安王擺擺手:“不妨事。時下天氣多變,這風寒今日不來明日也會來,來的快去的也快。”
“我還是不叨擾了,殿下,改日再敘。”蕭幸渺起身,向他行了一禮,“殿下留步,臣女告辭。”
安王又掩唇輕咳兩聲,遞給身邊的侍從一個眼神:“去,送送郡主。”
前有侍女引路,身後還跟著攬月和安王身邊的侍衛,蕭幸渺不緊不慢地往安王府大門走。
經過一處荷塘時,蕭幸渺偏頭同攬月小聲誇讚道:“安王府的景色,是真的十分雅致。我宮中,是不是也該拾掇拾掇了?”
“郡主喜歡,奴婢回去便安排。”攬月是個稱職的好姑娘,盡管內心疑惑郡主怎麼突然對園林景觀感興趣,但不會多問多想,隻管去辦。
蕭幸渺點點頭,回身看著荷塘,順勢將目光轉向不遠處的樓閣屋脊上,最後對那侍衛笑了笑。整個過程迅速而自然。
她並未看到什麼,心想許是自己多疑了。
上馬車前,蕭幸渺借機輕聲問了副統領:“可察覺有人跟蹤?”
副統領神情一變,但很快極輕地搖了下頭。
“哦……”蕭幸渺話題一轉,道:“馬車暈得很,本郡主要騎馬。”
“是。”副統領皺了下眉,沒有過多地遲疑,揮手讓手下牽來一匹駿馬。
兩人騎馬並排而行,身後是馬車和一隊禁衛軍。還有苦兮兮跟在馬車旁的攬月。
走了一段後,蕭幸渺想起什麼,提了一嘴:“殿下身體不好,府中可有長住禦醫?”
“禦醫?”
“嗯。我從前聽父親提起一位禦醫,對藥膳頗有研究,擅長調理之法,或許能對殿下有幫助。”
“可……”副統領麵露疑惑,“末將不曾聽聞安王殿下體弱,需禦醫長年調理身體。”
蕭幸渺這下比他更迷茫了,方才可是安王親口說他自己向來羸弱。
副統領思索著道:“不過,自從當年一事後,殿下便開始深居簡出。這許是從哪裏傳出的謠言,安王殿下素來體健。”
當年。應當是說安王鬧著要遠行修仙又不了了之那一年。
“如此,那便好。”蕭幸渺不再多言。隻感覺安王生病不似作假,這“素來體健”怕才是假的。
在此之後,賞花宴投毒案與她遇險的事似乎就沒有了後續。
蕭幸渺依然被困在景雲宮,望著那一隅藍天日日出神,隻是不怎麼再於夜間上屋頂吹風觀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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