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上閣在十萬大山中,被群山圍繞,終年雲霧繚繞宛如仙境。
蕭幸渺站在山門外最後回望一眼,看著眼前的美景,心裏越想越氣。
她分明通過了選拔,一定是父親,占了爺爺與閣主是舊識的便宜,請閣主別讓她進雲上閣。
“氣煞我也!”蕭幸渺不甘地哼哼,就差捶胸頓足。
上次她去另一個門派,差一點通過選拔,回去被父親關禁閉整整一年。這次好不容易再跑出來,正好雲上閣選拔。
可也壞在偏偏是雲上閣。
蕭幸渺氣得不輕,她想她是不是沒必要回家了,可又想問問清楚父親到底為什麼。況且離家已有數月,心底其實思念家人,隻是正在氣頭上,並不想承認。
於是她蹲在那裏直到夕陽西斜,才拍拍衣上灰塵,打算啟程踏上歸途。
到底是十二三歲的孩子,心性不定。並且蕭幸渺雖然敢做,其實也害怕長輩訓斥。
正所謂虛心認錯堅決不改,說的就是她這種人。
“哎……”蕭幸渺又歎一聲,也不回頭望了,步伐沉重地往前走。
結果剛走出兩步,蕭幸渺眼前一花,腦子一暈,緩過來仔細一看,她已在雲上群山之外。
本來憑她的本事不知道要走上多久的距離,轉眼便給她送到了。
蕭幸渺難以置信:“他娘的到底是有多想把我送回家啊?!”
“小姐!你說什麼呢?若給將軍知道了,他又該罰你。”
從她身旁跳出來一位灰衣少年,看著約莫十五六歲,一張灰撲撲的臉上滿是糾結,還有幾分重逢的喜悅。
蕭幸渺氣呼呼地回頭,盯著他看了看,問道:“蕭序哥,你這是被人搶了麼?”
蕭序走開兩步拍拍身上的灰,嘿嘿笑道:“那倒不至於,隻不過前幾天碰上一些流民,銀子都換了糧食給他們了。”
他自幼在府中,跟著他爹和蕭大將軍學來不少東西,最是崇拜這一套。
蕭幸渺無奈地搖頭歎氣:“你都快趕上流民了。”
“不說這個,小姐,你讓我在此處等三個月。如今還不到兩個月你便出來了,那……”
說到這個,蕭幸渺的臉又拉了下來,擺擺手表示不想說。
她徑直走向不遠處的客棧,準備先休息一晚。
此處乃雲上閣與外界唯一的交接點,每到雲上閣選拔之期前半個月,這個小鎮的幾家客棧便會仔細收拾收拾,等待從五湖四海而來的年輕人們入住。屆時整個小鎮都要比平常熱鬧幾分。
選拔全程快則一個月結束,慢則三個月。蕭幸渺聽說最久的一次是五個月,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不過這和她已經沒什麼關係了,她費盡周折好不容易走到最後,卻還是被拒之門外。
掌櫃的見蕭幸渺挎著臉進來,就猜到了結果。世故如他,自然不會多問半句,隻是招呼經過的小二招待他二人。
蕭幸渺和蕭序歇息一晚,第二日清晨便打馬返程。
由於蕭幸渺心裏一萬個不高興,她故意走得很慢,比之來時風雨兼程,這可稱得上遊山玩水悠哉悠哉。弄得蕭序橫豎沒辦法,隻能每天早上對她說一次今天必須快馬加鞭。
無奈蕭幸渺從小無法無天慣了,豈能夠聽蕭序的話。
用蕭序自己的話說:“除非將軍親自過來,否則小姐能翻天。”
彼時蕭幸渺翻了下眼睛,嘚瑟著說:“爹爹找不著本姑娘!”
於是去時隻花一個月的路程,偏是被她彎彎繞繞走走停停走了將近三個月,二人才邁進晟景皇朝都城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