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能夠感覺到,似乎有血液從自己手掌邊流淌而過,有血肉的氣息飄蕩在整個世界。喵喵尒説
仿佛,景諶不是窺見了未來的畫麵,而是就身處在一個血色世界中。
同樣的,還有那種令景諶不由抵觸的親近感。
然後,
景諶同時抬起了兩隻手,就如同抓住從河中流過的溪水,漸漸合攏了手掌,
然後……閉上了眼睛。
等著再緩緩睜開,他再看見了安靜著的書房,
攤開兩隻手,兩隻手裏,各捏著一滴血珠,
他再次從那血色世界裏,攥取出了兩滴同樣的血珠!
找了兩玻璃罐子,各自將兩滴新抓取出的血珠如先前一樣放了進去。
景諶直視著身前,試圖再做出更多的努力,給異調局的行動予以更多的幫助。
然後……
“嗯?”
他的確再一次窺視到了那血色世界,
隻是,這一次,整個血色世界都變得稀薄了一些……原本的粘稠血海,似乎是變成了血霧,
同時,整個血色世界都有些模糊……感覺,似乎隔著無限遠。
再感受了下這副未來畫麵的時間,也有些模糊了……好像要許久許久之後。
再然後,還沒等到景諶再一次攥去一滴血珠,
這模糊的血色世界畫麵,竟然就自己就在景諶眼前褪去了。
望著身前安靜著的書房,望著書房桌上,三個玻璃罐裏,重新恢複平靜的三滴血珠。
景諶眼裏流露出一些疑惑。
是我這再抓了兩滴血珠的作用,比我想象的還大,
還是隻是時間到了,那異調局的地下空間裏,如同窺視到的未來畫麵一樣,走向了已知的結局?
“成功了?”
景諶帶著疑惑,再抬起頭望了眼現在的時間。
好像是比他預知未來畫麵的時間提早了一些。
這三滴血珠,似乎比他預想的,和血肉之主的關聯還要大一些,
對血肉之主的降臨體作用還要更大。
不知道異調局那邊的情況,
抱著一些疑惑,景諶望著書房裏,這玻璃罐中的三滴血珠,
思維發散著,也沒再重新出門。
隻是在這兒枯坐。
直到,再收到了異調局的消息。
……
“……”
留下貴婦人配合其他調查員處理北山上那些殘餘的血肉,血肉植物。
受到重創的爬蟲,老辰,以及隻是有些虛弱,狀況還算好的卯兔坐在了返回首都異調局的直升機上。
直升機刺耳的噪音不斷響起,醫療部門的同事,望著爬蟲和老辰身上的傷,隻能將需要止血的地方止血,然後就無從下手了。
比如爬蟲身上,似乎被斜切著失去消失的下半身,比如老辰身上遍布的血洞和消失手臂。
“爬蟲,辰調查員,我不建議你們再參加戰鬥。”
醫療部門的醫生還算平靜地對著老辰和爬蟲說道。
爬蟲失去了下半身,隻是躺在機艙裏,仰著的頭露出來脖子上無法愈合的傷口,微微喘氣。
老辰也很平靜,他隻是望了眼一眼醫療部門的同時,然後就轉過頭,望著機艙的舷窗外,一句話也不說。
“……算了。要是失敗了,大家都一樣。”
卯調查員蒼白的臉上笑了笑,沒勸老辰和爬蟲,隻是勸了下醫療部門的醫生。
“呼……呼……”
“算了……我他麼……”
醫生先前是蹲著,然後一屁股坐在了機艙裏,喘著粗氣。
罵了句,眼裏有些絕望,眼睛有些泛紅。
作為一個醫生,卻拿這種情況一點辦法都沒有。
爬蟲躺在機艙裏,喘勻著氣,眼睛就如同一灘死水,對此沒有半點反應。
卯兔也沒再說話。
但這時候,老辰頓了下動作,卻一下轉過了頭,他盯著艙室內其他人,
“成功……成功了……老鼠……他成功了。”
“血肉……血肉之主的降臨體……被門的規則戰勝了。”
老辰張著嘴,似乎想表現出來欣喜的神情,但卻笑不出來,
而且,整句話說得很艱難,似乎是在回憶許久之前的幾個名字,
每說一點,都要仔細去回想一下。
聽著老辰的話,爬蟲手撐著,坐起了身,他直直看著老辰,似乎是在仔細回想什麼。
然後,眼眶開始泛紅。
旁邊的,卯兔也是突然一愣,
在北山清明寺負責計劃第一部分的她,沒有直接看到‘世界門戶’前的經過,也不清楚整個計劃。
但,此刻聽到老辰有些艱難地說著這句話,一下就明白了。
事實上,不僅是被‘門’規則消弭的‘同族’,它存在的概念會被一定程度抹除,被下意識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