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辰看到的畫麵,是不可名狀的偉大,是混沌的,扭曲的,交雜著的命運絲線,
祂牽連著萬事萬物,祂偉大的超過他的一切認知。
即便慷慨的祂已經停止對老辰這份知識的贈予,
那似乎是‘命運’一角的畫麵,依舊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似乎已經成為他記憶中最真實的東西,
那是真理,那是一切命運的源頭和主宰。
對比起來,他那渺小,脆弱的認知,整個世界的一切,都顯得如此的微不足道。
“啊……啊……”
意識已經模糊,老辰癱倒在地上,渾身止不住顫動著,就像是離了水的魚,
兩眼緊閉著,有烏紅的血液依舊從緊閉著的眼皮下不停滲出,流淌在臉上,
嘴裏隻剩下無意義的,重複著的本能哀嚎。
旁邊,一直注視著這邊情況,看到老辰倒下,似乎已經停下和祂交流,
那位調查員趕忙低著頭,慌忙靠近過來,
不敢抬起頭去看那男孩模樣的身影,隻是走到老辰跟前,低下身將老辰脫了回來。
直到脫離了祂附近的地方,調查員才敢低下身有些焦急著呼喊著老辰,並且從身上拿出一副試劑。
“辰調查員,辰調查員……”
藥劑是呈現出淡藍色的液體,是異調局配置出來能短暫穩定受到汙染理智的東西,
試劑蓋子揭開,調查員將藥劑往老辰嘴裏喂,
但意識模糊的老辰,對此表現出來的卻是抗拒。
見過真實而偉大的存在,受到汙染的人並不一定願意回歸愚昧。
相比於真理和偉大,所謂的失控和汙染是那樣微不足道,
腦海中依舊呈現著那幅偉大的畫麵老辰,隻願意回歸‘命運’的懷抱,對比起來,自己的生命也是如此的不值一提。
“……辰調查員,老辰同誌!”
對於老辰的抗拒,調查員換了個稱呼,
“回來吧,老辰同誌,我們還需要你,這裏的人都還需要你。不要走!”
調查員一邊呼喚著老辰的意識,一邊再拿著藥劑給老辰喂,
這次原本老辰抬起手抗拒的動作,頓住了,
藥劑成功喂到了老辰的嘴裏,被艱難地吞了下去。
藥劑發揮著作用,那真實而偉大的畫麵,那包含著一切真理的世界被蒙蔽了,模糊了,
這種痛苦讓老辰嘴裏再無意識發出哀嚎,
不過緊跟著,老辰理智和意識也清醒了過來些。
哀嚎聲漸止住,身體還不停顫抖著,卻停住了掙紮,
緩緩睜開了還帶著血的眼睛,
“謝謝……”
“呼……”
“辰調查員你醒過來就行。”
調查員鬆了口氣。
“嗯。”㊣ωWW.メ伍2⓪メS.С○м҈
老辰手撐著,在調查員的連忙攙扶下,重新站起了身,
抬起頭,再看了眼那花園裏的男孩身影,
此刻的祂早已經重新轉過身,麵對著那花圃,依舊頓頓著望著花草的根係。
“呼……”
老辰再挪開視線,也吐了口氣。
即便是此刻,他再稍稍回想腦海中那偉大,不可名狀的畫麵。
也有種美夢一場,不願意醒來而被艱難吵醒的痛苦感。
不過,他從來都是一位意誌信仰堅定的戰士,
目光重新堅定,老辰伸手仔細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舊軍裝,先前跌倒在地沾了不少灰和血,此刻也伸手撣了撣。
“辰調查員,我叫人過來照看下你吧?”
“不用,大家都有事兒忙。”
一瘸一拐地,老辰有些踉蹌地重新離開了這兒,
他腿上多了幾條小觸手,腳底板下多了顆眼珠,
等會兒做完事情,還需要去趟醫療部,隻能將這些東西摘除了。
……
“……老辰,怎麼樣?你沒事兒吧?”
眼睛邊都還帶著沒擦去的血痂,老辰就再撥通了給老鼠的專線電話,
看著老辰這副憔悴,眼睛通紅的模樣,老鼠先開口問道,
“……沒事兒,隻是身上多了幾個小玩意兒,一會兒我去摘除就好。”
“嗯……注意身體。”
身上長出的觸手和眼珠可以割掉挖除,但身上的汙染卻很難自己消失,
那副真實的畫麵,即便是此刻模糊了,依舊在老辰腦海中頑固存在著。
“……望安市的事情?”
老鼠點了點頭,然後問道,
“……不要去管城南的事情,就當關於記憶的事情沒發生過。”
老辰沉默了下過後,出聲再說道。
老鼠聞言,張了張嘴,想再問什麼,最後卻還是沒出聲。
“我明白了。”
顯然,老辰是在祂那裏得到了一些信息。
認為望安市城南的東西完全不是他們能夠抵抗的。
而老辰不願意將事情更清楚的說明,隻是不願意擴散關於‘命運’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