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是外人,該教育的是她母親。

而這個跟秀秀滾到一起的家丁,則是她這邊的人,她來處理也不過分。

那家丁一聽這話,立馬痛哭流涕地求饒:“太太,求您饒了我這一次吧,我也隻是一時糊塗,求您不要把我趕出去。”

秦知意完全不說一句廢話,隻是衝旁邊的人道:“把他帶下去,抽二十棍,讓他收拾好東西,該上哪上哪去。”

做出這樣的事,她肯定不能饒恕。

不為別的,隻因為莊子裏一百多口人,男女老少都有。

尤其是這處莊子,還有不少小姑娘、小男孩,都是正值青春懵懂的時候,要是她輕易饒恕,豈不是給他們做了榜樣。

其餘幾個聞言,立馬拖了那家丁出去。

至於那對母女,也被她同樣趕出宅院外。

趕走了這些人,秦知意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莊外的人,還是要分開來住。

於是便將大家聚集到一起,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咱們的宅子在城外也有不少,幾十戶人家還是分得出來的,咱們就直接把家也分了,各住各的,除了休息,其他該勞作的,該幹的活,一如既往。當然了也有的,到了婚配年紀我這邊也會安排相親,有中意的也可以與我說,若是兩情相悅,自然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要是背地裏苟起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所有人聽了她的話後,齊齊應是。

其實這些人大多數都懂禮數懂規矩,畢竟是斐承晟調教出來的。

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她把人這樣調節分配之後,才坐上馬車,往城內趕。

路上看到了那趴在地上,兩腿被抽得稀爛的家丁,同樣看到了依舊狼狽的母女。

她們看她的眼神有不甘,有哀怨也有憤恨,但這些對她而言都不那麼重要。

大荒之年即將到來,這一次能不能熬過去,她還真的不知道,直接能做的,隻有不斷地囤糧食。

斐承晟夜裏又很晚才回來,帶著一身疲憊。

躺在她身邊的時候,大手自然而然地將她擁在懷裏。

秦知意想起白天的事,簡單地跟他敘述了一遍,說到最後兩個人又聊起,自開春以後就沒有下過雨的事。

她兩手支撐著身子,翻轉過來看著旁邊的斐承晟。

“阿晟,一整個春天沒有下雨,我們應該多囤點糧食,老百姓就是靠天吃飯,不下雨農作物就長不出來,我擔心……”

斐承晟聽了她的話,沉思片刻,然後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將她扣進懷裏:“好,我聽你的,我們多囤點糧食,能囤多少就囤多少。”

“謝謝你阿晟,謝謝你相信我。”

斐承晟也在這時候突然出聲:“阿意,我是說如果有一天,我不想過被皇帝掌控的日子,甚至暗中策劃該怎麼推倒他,你還會留在我身邊嗎?”

她早就知道他有這樣的想法,而今還是第一次跟她正麵討論。

“會。”

她幾乎沒有考慮,就這麼回答了。

斐承晟摟著她的手力道更重:“可萬一失敗……”

她用手堵住他的唇:“不許說晦氣話,不管成功還是失敗,你要記住,還有我們,就算是黃泉路上,也不會孤單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