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知道我擔心,擔心還躲著,理應早些回去,好找個大夫與你看一看。”
她輕輕地托著他的手,看著他的傷口,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斐承晟卻站在與她近在咫尺的地方,靜靜地看著麵前的小女人。
她的眼神裏是毫不掩飾的擔心,讓他既心疼又覺得溫暖。
曾幾何時,他戰場浴血,殺得眼睛都紅了。
曾幾何時,他死裏逃生,卻沒有一個人關心他,那些人隻是問他能不能再去戰場。
他是他們的爪牙,是他們的利劍。
又有誰會關心他手裏的劍痛不痛,他們隻會關心這把劍殺了多少敵人。
“我真的沒事。”
斐承晟伸手,輕輕將她攬在懷裏,秦知意卻不敢靠近,唯恐貼她太近,會碰到他的傷口。
“你先在這裏等著,我這就去給你請神醫,雲陽縣有個神醫,堪稱奇跡,就連秦平安的腿都快治好了。”
“好。”
已經被她發現了,他也沒必要再隱瞞下去。
這兩個月時間他上戰場殺敵,其實早就剿平叛軍了,誰知道最後時候卻中了埋伏。
因為傷得太重,昏迷不醒,前幾天才蘇醒過來。
如今還能活著看到她,是不幸中的萬幸。
直到走出房間,秦知意才稍稍平複了自己的心情。
到了樓下,阿喜已經看出來她不對勁了,小心翼翼地問了句:“掌櫃的,您沒事吧?”
“我沒事,稍微有點不舒服,去請神醫看看。”
聽了她的話,阿喜忙道:“掌櫃的,你都已經不舒服了,就在樓上歇著吧,我去請神醫我跑得快。”
阿喜這麼說,她便應聲點點頭,重新回到了樓上。
不一會兒,神醫已經來了。
看了斐承晟的傷勢,驚呼出聲:“你這傷……是刀傷。”
秦知意也看得清清楚楚。
脫了上半身衣服的斐承晟,身上全是傷痕,舊傷新傷加在一起,觸目驚心。
“是。能不能治?”
斐承晟問了一句,不怒自威,神醫趕忙道:“能,當然能。”
說完已經開始清理傷,口並且上藥了。
那一道道傷痕,她實在是不敢繼續看下去。
單是處理傷口的時候,斐承晟因為疼痛,額頭上突爆的青筋都讓她覺得難受。
她有點後悔當初支持他上戰場了。
明明他已經受了這麼多傷,明明他已經立過那麼多戰功,他做得已經夠多,現在隻想跟她一起安居樂業,她應該成全他才是。
神醫處理完傷口,自己額頭上都冒了一層汗。
走到她麵前才壓低嗓音道:“剛剛處理傷口的時候太疼,我都看不下去。如今他歇下了。小娘子,你夫君的傷非同小可啊,尤其是胸口那刀,要不是命硬,恐怕早就沒了。”
秦知意道:“多謝神醫搭救。”
神醫擺擺手:“謝什麼謝,也是有神醫保他性命,我此番隻是為他換了藥而已。你這夫君可是上戰場殺敵的男兒?看得出來,他已身經百戰,是條漢子啊。”
聽神醫這麼說,她才取出一錠銀子塞進神醫手裏:“神醫,他的事,還勞煩您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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