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完錢後,林子喬雇車拉了兩次才把那五千多幅畫全部給送回林家小院。
林家四合院,正房三間是給林錦文老兩口和林子喬居住的,倒座房是給林錦文放古董的,東廂房是給林家姐妹存放衣服貨物的,西廂房本來是給五個毛住的,現在卻被林子喬給占用了,放畫!
新買回來的這批畫,有一部分被人破壞的很嚴重,這落在喜愛它的人眼中,那是非常讓人痛惜的一件事情,於是自從把這些畫買回來以後,林子喬就一頭紮進了西廂房。
他做的第一步,先是賞畫,把這些畫家的畫都拿出來逐個欣賞一遍,並逐個登記造冊。在欣賞的過程中,他再把一些有問題的書畫給挑揀出來,能自己修補的自己補,不能自己修補的,那就隻能拿出去找高手給修補了。
林錦文對林子喬眼睛都不睜,好賴不挑,全場包圓這種買東西的行為非常不感冒,買東西的樂趣在哪裏?不就在一個挑的過程嗎?相比起來,還是他的古董更有意思一些。
於是等周末孩子們休息的時候,不是鑽進倒座房和林錦文研究古董,就是鑽進西廂房和林子喬一起研究書畫。
“爺爺,你這大棒槌瓶要年份也就康熙的,看起來更是傻大笨,你買他的意義何在?”
林錦文小胡子一翹,眼睛一瞪,
“你們懂什麼?這個得看畫片!你們看這個上麵的畫,這幅圖是種桑樹養蠶的,這幅圖是織布圖,這副圖是繡花的,這叫五彩針織瓶。以後我們隻要看見這個瓶子,就能知道早時候的人是怎麼種桑養蠶織布的,這叫故事,這叫曆史!這古董的魅力就在於此。”
幾個孩子對視後相顧無言,理解不了,不就是幾幅破畫嗎?畫的還死難看。
西廂房,幾個孩子陪林子喬欣賞齊老的畫,那表情更是有些一言難盡,
“爸,我是一點也沒看出這個像向日葵。”
林子喬對著幾個孩子擺擺手,
“你們站遠點看,齊老晚期的作品追求的神似而不是形似,這個近處看起來不太像,但離遠了看,那它比真的還真。你們看著試試。”
幾個孩子站在遠處,看看林子喬,看看畫,看看畫,再看看林子喬,二毛最是直性子,
“那個,我還是沒看出來。”
另外幾個毛的情況也差不多,
“我也沒看出來。”
林子喬被氣的不行,
“走走走,該幹嘛幹嘛去,少來我這添亂。”
幾個毛對視一眼,誰也沒走,
“爸,我聽說你那裏有文字版全套的郵票,能不能給我們幾張?”
林子喬側頭看向幾個孩子,
“文字版郵票?從文一到文十九一百多張,你們要哪張?”
大毛呲牙一樂,老爸那裏果然有,
“爸,能不能給我們每人來一套。”
可真夠獅子大張口的,
“不能!你們既然喜歡,就自己收集去,找我要有什麼意思?”
二毛臉皮最厚,
“我們的錢不是不夠嘛,爸,你就給我們點唄,你收集那玩意,早晚還不得給我們?”
林子喬翻了個白眼,
“不給!我的就是我的,誰也不給!你們自己喜歡,自己賺錢買去。當初我集郵的時候,可沒有向你爺爺要錢。”
幾個孩子撇撇嘴,老爸可真摳!看來還得想辦法繼續賺錢。
這一家三代各有愛好,他們自己樂在其中,可林家姐妹卻為他們的這種行為擔憂不已,
“娘,你也不管管我爹和小弟,他們都把孩子們給帶壞了。”
沈君如坐在自家的大炕上,手裏是從沒間斷過的針線活,對林子喬和林錦文的行為,她是不會管的。
前兩天林子喬可是和她說過,那些畫以後一幅一萬塊錢,那五千幅畫就是五千萬,這能頂上林佳麗他們賣多少衣服?自家這些閨女啊,還是見識少了。
“你管他們幹什麼?你們小弟從小就喜歡玩這些東西,你看他把日子過壞了?
再說了,老話都說,亂世黃金,盛世古董。以後這日子越來越好了,那古董的價格肯定要漲起來的,要我說有空你們也去學學,跟著你們爹買上幾件好東西,說不準以後還能當個傳家寶貝什麼的。”
幾姐妹有些無語,他們還沒勸說讓林錦文和林子喬少買些東西,倒被自家老娘反勸說了。
“娘,我不是不讓他們玩,是怕他們把五個毛給帶到歪路上。”
老太太別看年齡大了,心裏明白著呢,
“什麼是歪路?什麼是正路?你們現在做的投機倒把,你敢說是正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