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咱們去什刹海滑冰？”
三寶舉手：“同意！”
其他幾個跟著喊道：“同意！”
這個提議簡直太完美了，每到冬天，滑冰是他們最愛的活動之一。
對於孫子們的請求，林錦文就沒有不同意的。
五個孩子的滑冰技術，是林子喬找教練給教出來的，那滑起來，在整個滑冰場都是最亮眼的崽。
林錦文坐在岸邊的木頭椅子上，一邊看著孩子們，一邊和熟悉的老頭聊天。
“老李又出來遛鳥啊？”
“哦，老林啊，你又帶孩子們出來玩啊？”
“嗯，孩子在家待不住，就帶他們出來遛遛。”
一邊說著，林錦文一邊低身看看老李籠子裏的八哥。說實話，雖然已經來北平三十多年了，他也沒覺得這鳥到底有什麼好玩兒的。
“你這八哥養的挺好啊，油光水滑的。”
自家的鳥被誇，老李還是很自豪的，
“嗬嗬，這東西啊，嬌嫩著呢，吃不好不行，喝不好不行，冷了熱了還不行。要是到了時間，不帶他們出來遛遛，它們還生氣。”
林錦文呲了呲牙，這咋比養孩子還嬌嫩呢？
“哎，老李，昨天我在信托商店看到一對兒雞翅木的鳥籠子，做工特別精細，應該是出自大師之手，你要不要去給淘弄來？”
“真的？多少錢你問了沒？”
林錦文想想，“好像是兩個九塊。”
九塊可不便宜，但老李頭還是有些心動，
“在哪個信托商店啊？有空我去看看。”
“新一橋那個，那裏大部分都是二手家具，到了那兒你就往裏走，那鳥籠子特別明顯，在一個條案上放著呢。”
“中，那回頭有空我看看去。”
為了禮尚往來，老李轉身望向滑冰場裏的孩子們，
“你家這幾個孩子，養的真是太好了，隻要他們一來，這滑冰場立刻就有看頭了。”
這時候，滑冰場中，五個毛滑的特別嗨，四個毛哥哥盡量把妹妹護在中間，到了空間比較大的地方，他們偶爾還炫一個漂亮的轉身。
自家孩子被誇，林錦文心裏很高興，可他嘴上卻道：
“都他們那個不著調的爹，整天不教點好的，不是教他們滑冰，就是教他們遊泳，要不就唱歌跳舞啥的，沒一點有用的。”
這話把旁邊的老李頭氣著了，
“哎，老林，你這話就有些招人恨了啊，你要再這麼說話，我就和別人坐一起去了，不和你聊了。”
林錦文瞪眼，“我也沒說啥啊！”
“你還沒說啥？你那叫顯擺你知道不？像你家這一串生五個，還個個培養的這麼優秀，多招人羨慕你知道不？”
這又是在誇自家的孩子吧？林錦文眯眼笑嗬嗬的問道：“老李頭，你羨慕了？”
老李頭被氣的臉都綠了，
“你這不廢話嗎？我家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
看老李頭不給自己好臉色，林錦文也不生氣，反而繼續笑嗬嗬的說道：
“你看你，挺大個歲數氣性那麼大幹嘛？哎，你那二孫子找到工作了嗎？”
提起這個問題，老李頭更紮心了，自家二孫子下鄉回來後，不但帶個媳婦，還帶了兩個孩子，家裏是住沒地方住，吃的上也緊吧，最愁人的是他們都沒工作，你說那一家四口連個最基本的收入都沒有，這日子以後該咋過？
“沒有，說是要考大學，在家學習呢。”
“那挺好啊，要是能考上大學，出來以後工作就不愁了。”
“怕就怕考不上呢，哎呀，行了，不說了，我得回去了，家裏還有一堆事等著我幹呢。”
看著提著鳥籠子閃人的老李頭，林錦文有些失望，咋就不再嘮一會兒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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