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不會！”
“為什麼？”
“世界上好像有一個什麼法，不允許在平民多的城市裏打仗，我猜不論是你爸他們，還是紅派那邊，都得顧及外界的看法。”
“外界的看法很重要嗎？”
“重要啊！鬼子不就是得罪了全世界，老m和蘇國才聯合出兵收拾他的嗎？”
馬子恒側身正對著林子喬，
“你好像懂得很多。”
“我有一個特別厲害的老師。”
“是你那個英國劍橋畢業的外語老師？”
“嗯！”
“那你說，如果我爸他們不打的話，會有什麼後果？”
“會被紅派收編。”
“會成為紅派嗎？你說紅派的人到底怎麼樣？”
“具體怎麼樣我也不知道，但再壞還能比今晚來咱家明搶糧食的人更壞嗎？”
“我聽說他們殺人不眨眼。”
“誰在戰場上殺紅眼的時候，還有空眨眼睛啊？”
“你好像更喜歡紅派一些。”
“有嗎？”
“有，我感覺你總是在替他們說話。”
林子喬撓頭，這個真不是故意的，他已經很控製了。
“可能是國民政府這邊太不得民心了吧。”
馬子恒再次仰躺，望著黑漆漆的房頂，
“你說如果我爸同意被收編的話，會有什麼下場？”
林子喬搖頭，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哼，一個背叛了自己信仰的人，又能有什麼好下場？要不就是被軍統的人不動聲色的滅口，要不就是被紅派的人笑眯眯的犧牲掉。總之會不得好死罷了。”
林子喬有些讚同馬子恒的看法，但他嘴上卻道：
“不至於吧。”
“你不懂！上層那些人都非常的可怕，他們前一刻能和你稱兄道弟，同穿一條褲子，下一刻就能笑眯眯的看著你去死。像我爸這種不被人信任的人，又能有什麼好下場呢？”
林子喬不再反駁，而是問道：
“如果真是這樣，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馬子恒有些茫然，
“我也不知道。看看這次我媽能不能平安活下來吧，如果她能活下來，我就跟著她走，如果她沒了，我……，我就再說。”
這是對自己老爹有多不信任，才會說出這種話的？
其實有些話，馬子恒還真說對了，就馬華振這種情況，紅派的人就算現在不收拾他，等以後騰出時間來，也得算後賬。那馬華振的家人，估計也得跟著倒黴。
側頭看看馬子恒，通過這些天的接觸，林子喬覺得馬子恒這孩子還是挺好的，人很通透，很聰明。真不忍心看他跟著馬華振困苦一生。
“馬子恒！”
“嗯？”
“如果有條件，你想辦法出國吧。到了國外，別人不知道你爸爸是誰，你也許會活的更好一些。”
“出國？”
“嗯，我聽說國外挺好的。”
“那你以後會去嗎？”
林子喬沉默，他以前確實想過出國的問題，可在國外就一定會好嗎？再說就算能過好又能怎麼樣？不是自己出生的地方，不是自己的國家，完全沒有歸屬感。
現在自己有空間，完全有能力在國內把日子過好，為什麼還要跑到國外去呢？
“你以後會出國嗎？”
聽不到林子喬的回話，馬子恒忍不住又一次問道。
“我不知道。我家就我一個兒子，我不希望離開他們太遠。”
“如果我真出國的話，我會來和你告別的。”
“嗯！”
“林子喬，咱倆算朋友了是嗎？”
“當然！”
“我會記你一輩子的！”
“我怎麼感覺這話應該是對仇人說的？”
“這句話也可以對朋友說。”
“是嗎？”
“是！”
“那我也記你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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