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讓林子喬收起來的麥種有了作用,整整二十石,兩千五百斤麥種,全都播種了下去。
父子兩人一邊坐在地頭看著遠處的長工們揮汗如雨,一邊偷偷的開著小灶,
“爹,來,吃個雞蛋。”
“唉!罪惡了,這大災年景的,咱們竟然吃這個!”
林子喬又端出一個小碟子,
“爹,再蘸點醬油。”
林錦文……
“兒子啊,咱們過日子,得精打細算著過。”
林子喬把小碟子往回一收,
“你不蘸是吧?”
“唉~,蘸點,俺少蘸一點。”
看著林錦文蘸上醬油,林子喬才樂了,
“這才對嘛!你說你,一個坐擁兩千畝地的大地主,吃口醬油都舍不得,你憋屈不?”
“這有啥可憋屈的?大家不都是這樣過的嗎?”
林子喬一邊吃雞蛋一邊隨意的說道:
“爹,你絕對是俺見過的最憋屈的地主。別的地主都是自己吃香的喝辣的,家裏的長工吃糠咽菜。咱家可好,你把那好的紅薯留給長工吃,自己卻吃紅薯葉子。你說你是咋想的?”
林錦文失笑,
“咋想的?咱想讓他們幹活,不得讓他們吃飽飯啊?
再說了,你一共見過幾個地主?還吃香喝辣的?實話和你說吧,現在有些小地主家裏連紅薯葉子都沒有了。
這次交軍糧,咱們鎮一大半的地主家,糧食不夠交,都是交的錢。就連你舅爺家也是,都是用錢填的窟窿。”
林子喬撇撇嘴,
“別人家吃什麼俺不管,但咱家又不是真缺那點東西,你至於嗎?”
林錦文湊近林子喬,小聲道:
“咱家前幾天剛被人搶劫過,對外的說法可是隻剩下點糧種,其它的糧食都被人偷沒了。如果俺拿出純糧食饃饃,不得引人懷疑嗎?
再說俺摳門的名聲早就聲名遠播,在這大災年景下,俺如果吃純糧食饃饃,正常嗎?”
都是借口,自家老爹這摳門的毛病必須得治!
“爹,俺可是聽說了,一輩子攢,一輩子揚,你就攢吧,等俺長大了,小心俺把你攢下的家業,都給你揚了。”
“你敢!”
林子喬對著林錦文咧嘴一笑,
“那有啥不敢的?你攢那些錢幹嘛的?不就是給俺花的嗎?
再說了,反正現在咱家值錢的東西都在俺手裏,哪天俺要是真偷摸的花了,你也沒招。”
林錦文氣的在林子喬腦袋上一頓蹂躪,
“你個臭小子,能耐了是吧?欠收拾是吧?俺可告訴你,你要是敢敗家,那就是不孝的行為,天理不容的!”
林子喬嘻嘻一笑,又拿出來一個白麵饃饃,
“為了表達一下俺對你的孝心,來吧,再吃個饃饃!”
林錦文氣的瞪眼睛,拿過白麵饃就咬了一大口,
“敗家兒子!”
林子喬才不搭理自家爹的裝模作樣,指指遠處的田地轉移話題,
“爹,今年咱家種的麥子是不是有點多?萬一明年再旱咋整?”
“呸~呸~!壞的不靈好的靈!快呸~呸~!”
林子喬……
“呸呸呸!爹,行了吧?”
林錦文氣的不行,
“以後少說這些不吉利的話!明年咱們這裏一定風調雨順。”
“萬一呢?”
“啥叫萬一?就算萬一也得種!咱們這片今年起了螞蚱,又沒人治,明年夏天鬧不好還得起螞蚱,所以明年春收,就是咱家人活命的希望!”
林錦文也算下了大賭注了。家裏八百五十畝地,今年隻租出去四百畝,剩下的四百五十畝全都是自己種的。
這要是再趕上災年,明年如果還不減稅的話,那自家也就真的完了。
看看空間裏的糧食,林子喬歎氣,原本覺得兩萬斤糧食已經夠多的了,但現在看來,這點東西真的不算什麼。
不說別的,自家養著這些長工,吃喝就得用去一大部分,還得用糧食給他們發工錢,再加上自己一家七口的吃喝,如果地裏不再有收成的話,那這兩萬斤糧食一年都堅持不下來。
唉,這人活著咋就這麼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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