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虞猛地回頭,看向床上還滿臉虛弱的鍾琉,突然沒由來地問了一句:“你是不是故意的?”
“什麼?”鍾琉就像是沒有聽明白顧虞到底在說些什麼一般,蒼白的麵頰上帶著一點笑容。
顧虞停下了腳步,轉而在鍾琉麵前坐了下來。
“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知道鍾炎會對我下手,所以才一定要把我叫出來吃飯,再替我擋這麼一下?”
要說最開始的時候,顧虞心中還滿是疑惑。
那麼這個時候,則是那些疑惑一一被解開的時刻。
果然,原本還帶著點笑容的鍾琉直接陷入了沉默之中,低著頭,不知道正在思索著什麼。
即便是現在什麼也沒說,可臉上的表情又似乎說明了一切。
“原來你都知道了。”鍾琉抿著嘴唇,眼底還帶著一絲慌亂。
“但我沒有想過要害你的,我隻是想幫你。”
“我明白。”顧虞長歎了一口氣,眉眼間還有些遲鈍,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自己應該說點什麼。
到最後,吐出一口濁氣,緩緩開口。
“其實我自己是可以解決鍾炎這件事的,根本沒有必要讓你來幫我。再說了,你這一下……”
說到這裏,顧虞停住了聲音。
突然間就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樣把話繼續說下去了。
傷到了子宮等於是傷到了根本。
她對鍾琉,到底還是隻剩下了愧疚。
“我明白的,我在想要做這件事的時候就已經考慮過所有的後果了。你幫過我很多,這次,該我幫你了。再說了,鍾炎能進監獄對我來說也是還有好處的,最起碼我可以高枕無憂了。”
顧虞看著鍾琉臉上強行撐出來的那抹笑容,驀然間閃過一絲心酸。
她又何嚐不知道,這些隻不過是鍾琉想讓她心中好受一些才說出來的話罷了。
鍾琉要是真的想要對付鍾炎的話,是絕對不會等到現在這個時候的。
直到從病房離開,顧虞心底還是縈繞著一股淡淡的愧疚感。
這種感覺,直到顧虞出現在監獄前,才稍微消散了一些。
看著監獄冷清的大門,顧虞抬腿走了進去。
很快便有人走了出來,顧虞直接對那人說道:“我要見鍾炎。”
“鍾炎?”獄警思索了一下之後便去調取信息,很快又走了回來。
站在顧虞麵前,頗為抱歉地說道:“這個人最開始的時候確實是在我們這裏,可就在剛剛,這個人因為神經有點問題,被強製就醫了。”
“強製就醫?”顧虞眼神一瞬間變得犀利了起來,就連說話的聲音都高了幾個度。
好不容易才讓自己平複下來,顧虞再次問道:“就算是真的有什麼疾病的話,不也應該有醫院出示的證明才能出去就醫嗎?”
到底是誰在安排鍾炎的事情?
到底是誰,把手都伸到了這個地方?
無數種猜測在顧虞腦海中一一閃過,又被一一否決。
到最後,顧虞還是將目光放在了麵前的獄警的身上,隻想能得到一點線索。
可最後獄警說的話,還是讓顧虞失望了。
“他確實是有醫院開具的證明。我記起來了,他來到我們這裏的時候就一直說些有的沒的,還說自己見到鬼了,把我們這裏的同事都嚇了一跳。這才讓醫院的人來給他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