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莫名的光芒一閃而逝，刻晴趴倒在地，昏迷過去。
在她的身後，空間裂開了一道口。
申鶴率先從中踏出，緊接著便是季思卿和納西妲。
剛才打暈刻晴的，正是申鶴。
“沒想到，這位識之律者還可以做到這種事，通過模因汙染操控人的心智，還真是可怕。”納西妲有些心有餘悸。
“嗯，好了，現在不是閑聊的時候，我們開始吧，草神大人，辛苦您了。”
申鶴將昏迷的凝光和刻晴扛起，扔給季思卿，讓她把這兩人帶回養生堂救治。
納西妲此刻也已經躺進了休眠艙內，她看著這台先進而精密的儀器，開始感慨起來。
凝光可真是個天才啊，居然能跨時代造出這種先進的高科技儀器！
不過感慨歸感慨，她沒敢多耽擱一秒鍾，運用自身的神明權能解析這台儀器。
畢竟唯一會使用這台儀器的凝光昏迷了，她不會使用，隻能解析其用法。
幸好，這對於她來說也不是很難。
僅僅花了幾秒鍾，納西妲就掌握了用法，畢竟凝光沒有設置得太複雜。
“那麼，可以開始了！”
納西妲深吸了一口氣，打開儀器，閉上了眼，然後開始運用自己龐大的精神力，根據模因汙染搜尋“識之律者”的位置。
「意識」的大幅度提升，給了納西妲強大的助力。
數分鍾後，她眼皮微微一跳，
找到了！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哭泣吧！掙紮吧！死吧！一切都消失吧！”
意識的夢境裏。
天空如被火焰灼燒，大地上，繁華的城市正在破碎，化作廢墟。
人們正在逃亡，在掙紮，在哀嚎！
這些人都是人們的意識凝聚而成，意識體死亡，現實中的人哪怕醒過來，輕則變成白癡，重則死亡。
在城市之中，一台百米高的巨大機甲正在肆虐，祂毀滅著高樓，踐踏著血肉，祂在滿是火焰的廢墟城市中瘋狂大笑！
機甲渾身彌漫著紫與黑的紋路，濃烈的黑暗氣息透體而出，彌漫天空，祂是正機之神，也是，識之律者！
“哈哈哈！看到了嗎？季夢塵，肆意破壞一切的感覺真爽啊！”
“不受規則束縛，不受善惡束縛，單純聽憑內心而動，你看，踩死這些螻蟻的感覺，聽著這螻蟻哀嚎的感覺，是不是美妙？”
在識之律者的體內，季夢塵正被困在此處，他蜷縮著，低著頭，前世醜惡的記憶與現世美好的記憶正在腦海中衝撞。
他說不出話來，他不知道怎麼說，他不知道用什麼語氣說，兩世的記憶充填在腦海，極致的痛苦在他身上蔓延。
“季夢塵，你不要再掙紮了，那有什麼意義呢？你要知道，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啊！”
識之律者猙獰笑著，“看看你的那些所謂的朋友和家人，他們多麼虛偽啊，他們隻想要割舍了黑暗的你，而不接受你曾經的黑暗，甚至，連這份記憶都不曾還給你。”
“夠了！別再說了！”季夢塵終於咆哮而出，打斷了識之律者的話。
可識之律者哪會這麼輕易停下，他幻化成散兵的模樣，站在了季夢塵麵前，獰笑著，“喲喲喲～終於說話了呢，差點兒以為未來的我是個啞巴，怎麼，連你也不想承認我的存在嗎？”WwWx520xs.com
“但，很抱歉！”
散兵張開了雙臂，仰天大笑，“我一直都存在，我存在於過去，存在於你的記憶深處，哪怕是這個世界，也無法將我抹除！”
“你以為曾經因你而死去的人，你改變了他們的命運，他們就沒有在你手上死過了嗎？不，你改變得了曆史，但改變不了自己，改變不了自己的記憶。”
“你終究屠殺過太多無辜者，你不配得到光明，你隻配踏入黑暗，你……隻配擁抱黑暗。”
散兵大笑著，對季夢塵伸出了手。
“來吧，接受你曾經的樣子吧，你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季夢塵’這個名字隻是一場夢，現在，夢該醒了，回到……現實吧。”
咻——！
就在這時，一道璀璨的綠光激射而來，轟隆一聲在正機之神的胸口！
頓時，這股強大的力量將正機之神擊退了數步，站立不穩，倒在了廢墟之中，壓垮了無數樓房！
“誰！？”
識之律者無瑕顧及季夢塵，回身望去。
隻見，一道幼小的身影自天邊而來，似流星般降下，當光芒褪去，納西妲的身影出現在此處。
“哦～我以為是誰呢，這不就是那個……被自己的民眾囚禁了五百年的草神嘛。”
識之律者哈哈一笑，“這麼快就來了呀，怎麼，想好怎麼對付我了嗎？就憑借凝光的那個什麼破裝置，你就覺得自己能打贏我？也太天真了吧！”
對於凝光所做的一切，識之律者早就通過刻晴的視角看到了。
老實說，識之律者完全不懂那種東西，但她也不需要懂，在意識的世界，他就是無敵的，他就是這裏的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