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念的若陀龍王站在遠方遙望天際,不知在想些什麼。
“怎麼可能!?你不是…你不是已經被我打敗了嗎?為什麼還能站起來,還擁有了如此強大的力量!不!這不可能!不可能!!”
接受不了這一切的惡念若陀龍王瘋狂咆哮,龐大的身軀踏著虛空衝進雲端,張著大嘴向那條巨龍撕咬而去!
龍化的鍾離在雲層中遊蕩,那雙金燦燦的眸子居高臨下盯著若陀龍王,神性的目光染著幾分複雜,激戰持續到現在一句話未說的他,終於開了口。
“若陀,你我曾是一同征戰天下的摯友,可哪怕是堅若磐石的你,也無法避免磨損,化作了力量的傀儡,淪為仇恨的階下囚,我從未想過有一天會與你如此生死相向,但……”
“抱歉,我必須將你擊敗。”
鍾離一歎,那雙金眸神光綻放,拖著萬米之軀與若陀龍王大戰在一起,兩道龐然大物交戰,戰況之慘烈無法想象,雲端時常有血雨與碎石灑落,天空忽明忽暗,雷霆暴雨交織,怒吼不休!
大戰持續了三天三夜。
若非他們是在數萬米高空大戰,整個瑉林可能都要毀於一旦,到時不知會有多少生靈會因此死去。
值得慶幸地是,鍾離一直將戰場控製在蒼穹之上,而若陀龍王不知為何也並未下來,哪怕偶爾被擊落,他也會再次飛入雲端。
終於在三天三夜後的現在,隨著若陀龍王被打回人型,砸入了琥牢山廢墟內,被八根岩槍死死定在地麵,這場曠世大戰才落下了帷幕。
滿身負傷的鍾離也變幻回人形,他渾身破爛,身上沒有一處完好,氣息也極為虛弱,但背脊依舊挺拔如標槍。
他擦拭去嘴角的鮮血,踏著虛空緩緩下降,站在了幾近身死得若陀龍王麵前,手中的貫虹之槊指向他,淡淡開口,“結束了,若陀。”
“才…才沒結束,我會…殺了你!”若陀龍王剛想掙紮著爬起,但身負重傷的他已經無力再戰,被岩槍鎖住的他甚至爬起來都是一種奢望。
“夠了,停手吧。”
就在這時,善念若陀的聲音自不遠處響起,他緩步走來,在鍾離身旁站定,與之對視一眼後,這才目露哀傷看向惡念若陀。
“嗬,你是來看我的笑話的嗎,叛徒。”惡念若陀冷笑著偏過了頭,他認出了自己的另一麵。
“不,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又為何要看我自己的笑話。”
善念若陀長歎一聲,似有些唏噓,“夠了,真的已經夠了,別被仇恨蒙蔽了自己的內心,你忘卻的過去,我會一一幫你回憶起來的。”
說著,他蹲下身,握住了惡念若陀的手,神聖的光芒自他身上綻放,緩緩融入了已經無力反抗的若陀心中,刹那間,無數記憶片段湧上了心頭。
從身為盲龍的自己被鍾離自地底帶上陸地,並賜予可視世界的雙目開始,一直到兩人為黎民百姓征戰天下,最後建立璃月,建立了契約為止。
伴隨著無數記憶被喚起,原本麵目猙獰的惡念若陀也慢慢安靜了下來,他終於想起了過去,想起了曾經的時光。
岩石的記憶很短暫,能留存其中的隻有極為強烈的情感,時間越是久遠,記憶便會越模糊,而磨損,正是世界加諸其身的導火索。
磨損奪取了若陀龍王的理智與思考,讓他忘卻了故人的麵貌,忘卻了曾經的美好,也忘卻了自己守護的璃月大地。
也是因此,原本完整的若陀龍王變得極為暴躁,如同野獸一般,失去了與人共處的能力,富有攻擊性,哪怕鍾離分出了自己的力量阻止他近一步磨損,卻也隻是徒勞。
千年前,璃月因發展需要,開采了岩層巨淵,觸動了若陀龍王賴以為生的地脈,所以才有了千年前那場與鍾離的大戰。
依靠著僅存的理智,若陀龍王自願被鍾離封印,可在之後,他變成了被仇恨驅使的野獸,也就是如今的惡念若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