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盧克在數年前就認識了柯萊,那時的柯萊還在蒙德,與蒙德的偵查騎士安柏形影不離。
對於柯萊的病症,他很清楚,隻不過好幾年沒見,他對柯萊現在的情況也不敢妄下定論,現在看她的樣子,貌似比起過去更加糟糕了。
“魔鱗病?”
申鶴想起了剛才看到的那些自皮膚下生出的漆黑鱗片,不得不說,這個名字確實貼切。
“嗯,這是一種須彌特有的病症,聽說無藥可治。”
“還是我來解釋吧。”
正當迪盧克準備做詳細的解釋時,一道年輕的聲音忽然自門外響起。
那道聲音的主人自外麵走進來,出現在了兩人的視線裏。
來人看著很年輕,臉龐稍顯稚嫩,身材也並不高大,但外貌很有特點,比起普通人,他頭上那一對豎起的大大的耳朵與身後長而蓬鬆的尾巴十分吸人眼球,很是可愛。
不過他的氣質倒是與可愛的外表完全不搭,稚嫩的臉龐上是盡是與之相反的成熟,步履穩健,氣息內斂,腰間懸掛著一枚草元素神之眼,顯然,他不是什麼弱者。
“狐狸精?”
看到來人的模樣,申鶴不由得想起她在稻妻時遇到的某隻討厭的狐狸,差一點就要脫口而出。
也幸虧沒有直白地說出來,不然這頓飯怕是沒法友好地吃下去了。
“兩位遠道而來的客人,晚上好,我是巡林官提納裏,很高興認識你們。”
麵對提納裏的問候,迪盧克十分有涵養地起身回道,“你好,你就是巡林官們的領袖,大巡林官提納裏吧,在下蒙德城的迪盧克,初次見麵,希望沒有打擾到你。”
“大…大巡林官?”
提納裏表情瞬變,一臉愕然,似乎在糾結著什麼,這倒是把迪盧克看愣了。
“抱歉,若是我說錯了什麼的話,我向你道歉。”
“沒有沒有!”
提納裏趕忙擺手,無奈解釋道,“想必你是來時在路上聽到了那些巡林官們這麼叫我的吧,請忘掉這個稱呼,我們這裏沒有大巡林官這個職位,你叫我提納裏就好了。”
“這樣嗎,好的,提納裏先生。”迪盧克點頭,聰明如他,大概猜到了一些關於“大巡林官”這個稱呼背後的意義。
這應該是那些巡林官們對提納裏的尊稱,他不愧是巡林官的領袖,威望確實不低。
“嗯,我們坐下說吧。”提納裏招呼迪盧克坐下,這才把目光看向申鶴。
見他的目光移過來,申鶴點了點頭,“你好,我名申鶴,來自璃月。”
“我知道,剛才我在路上碰到了柯萊,已經聽她說了。”
提納裏微微一笑,掃了一眼桌上的殘羹剩飯,笑道,“看來我們須彌的食物也挺合你們口味的,那我就放心了,我還擔心你們吃不習慣呢。”
“那倒不會,須彌的食物味道很好,口感細膩,層次豐富,別有一番風味,對於自異國他鄉來的我們來說,不失為一種全新的體驗。”
這一刻,迪盧克的涵養展現得淋漓盡致,誇得提納裏極為舒心,很是受用。
“哈哈!你們喜歡就好,我看你們來須彌也沒帶什麼貨物行李,想必是來旅遊的吧?若是不趕的話,可以留下來在這裏多玩幾天,我可以帶你們進雨林裏轉轉,挺有意思的。”
對於提納裏的邀請,迪盧克麵露惋惜,委婉拒絕。
“提納裏先生的盛情我心領了,但實不相瞞,我們來須彌是有要事處理,暫時抽不開身,明天早上就要出發前往須彌城,若是下次有機會,一定再來。”
“是嗎,那可惜了,好吧,你們下次來了直接來找我就好,我們言歸正傳吧,關於柯萊的事。”
說到柯萊,提納裏的心情也跟著沉重了起來。
“沒錯,她自幼便患有魔鱗病,你們剛才也都看見了吧,在她的皮膚上有那種類似於鱗片一樣的東西,那就是魔鱗病的表現。”
提納裏稍稍組織了一下語言,繼續道,“一開始,患者隻是感覺皮膚發生變化的區域有些麻木,但隨著病情的發展,患者會慢慢出現脫力、手腳偶爾失去知覺的情況,這種情況會逐漸加重,蔓延全身,直至徹底失去行動能力,嚴重者甚至會因此喪命。”
“柯萊年幼時被父母送到愚人眾手中救治,後也因此被愚人眾害得家破人亡,不但病沒治好,反而愈發嚴重,曾流浪到了蒙德。”
“不過聽說,她在蒙德認識了許多很好的朋友,給了她無私的溫暖與愛,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吧。”
說到這裏,提納裏對迪盧克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
“後來她被接了回來,因為某些原因,我成為了她的導師,帶著她在這裏生活,這幾年我一直在找能根治魔鱗病的方法,可我也不得不接受現實。”
說完後,提納裏歎道,“就目前而言,須彌還沒有治療魔鱗病的手段。”
“也就是說……柯萊好不了了?”迪盧克微微皺眉。
若是柯萊出事,被安柏知道了,安柏會很傷心的吧。
雖說迪盧克不喜歡西風騎士,但安柏是少數例外之一,那個開朗活潑樂於助人的偵查騎士十分討喜,沒幾個人會討厭她。
“……”
提納裏沒有說話,但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幾人似乎並未發現,就在他們談話時,門外陰影裏多了一個抱著茶壺的瘦小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