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對,這裏是不是還少一個人?”季思卿怔了怔,某個紫皮大蒜好像不在。
“他應該還在上麵,沒有下來。”申鶴指了指頭頂。
“算了,沒下來最好。”季思卿搖頭道,“我不是很喜歡他,總感覺他心裏有鬼,他或許有什麼事瞞著我們。”
“嗯,深淵教團的人最好都別信。”遠處的空也開口,顯然他也沒有完全相信西裏爾。
對於空來說,整個深淵教團隻有一個人稍稍可信一點,那就是他的妹妹,熒。
他現在隻有一個想法,找到熒,喚醒她。
空在周圍轉了兩圈,忽然又發現了線索,“思卿公主,我有發現了,你們過來看看。”
“好,來了。”
季思卿等人很快走了過去。
在空的麵前,是好幾串人類的血腳印,直直延伸向濃霧之中。
“我們所料不錯,他們應該是逃走了,我們也跟過去吧。”
幾人達成一致,順著腳印快速追去,穿過了濃霧,沿著痕跡跑了許久,終於跑到了亂葬崗邊界,而後,他們看到了一座巨大的遺跡。
“這裏是……宮殿?”
幾人走進了廢墟遺跡,四處張望觀察,目露震驚。
西裏爾說得果然沒錯,這裏確實是魔神宮殿,但由於年代太過久遠,這裏有價值的東西已經很少了,不過對於曆史學者們來說,這裏不可謂不是一座遍地寶藏之地。
街道上,時不時有魔物跳出來找死,幾人則是順著痕跡尋找著愚人眾的蹤跡。
當走到一個十字路口時,季思卿忽然發現不遠處有幾縷溫熱的血跡,血跡一直延伸至一間破舊的房屋內,房門口擺著好幾具魔物屍體,想來應該是做掩飾用的。
季思卿以微弱的感知滲透進去,果不其然,裏麵有一個人,那人靜靜靠坐在牆邊,隻不過狀態好像很差,她當即眼前一亮,“誒?我好像找到了誒!”
“嗯?”
申鶴等人的目光全部投了過來,而後跟著季思卿跑進了房間。
房間牆邊,一位橙發青年正支撐著牆壁顫巍巍站起身來。
他的一身灰衣早已破破爛爛,如爛布條一般掛在身上,露出了強健有力的肌肉,但此時上麵卻布滿了猙獰的傷口,整個人宛如血人一般,仿佛隨時快要死去。
可如此恐怖的傷痕卻並未讓他的臉上出現一絲痛苦,哪怕臉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
他湛藍的眼瞳裏滿是虛弱,但充滿了濃濃的警惕,手中還緊緊握著一柄水刃,隨時準備攻擊。
當看到季思卿走進來時,雖然被其美貌驚豔了一瞬,但眼中警惕更甚。
這種鬼地方出現這種傾世美人肯定不正常,隻會更讓人不寒而栗。
然而接下來走進這裏的人卻是讓他怔了好半晌,“申鶴?空?七七?怎麼是你們!?”
“七七,先去給公子治傷。”
申鶴見到他,當即開口。
他們這一路猜得果然不錯,此人正是愚人眾第十一席執行官——「公子」,達達利亞。
“好的。”
七七應聲,小跑到達達利亞麵前,抬手塞給他幾顆藥,囑咐他吃下,而後運起自己的力量為他治傷。
達達利亞也沒有反抗,閉目盤坐,任由七七施為,他知道自己是什麼狀態,再不趕緊救治,他真的會有生命危險。
趁著七七給他醫治時,季思卿在旁邊上下打量著他,而後微微點頭,“他就是愚人眾執行官「公子」嗎?確實長得很不賴呀!”
不得不說,公子長得是真帥,比起模樣身高都很像女孩子的空來說,公子明顯更具有男人味兒。
他的身高比季思卿還高了半個頭,渾身上下透露著一股極其強悍的氣息。
在季思卿的感知中,他就是一個矛盾的集合體,身體裏流淌著極其滾燙的灼熱之血,時而溫柔似流水,時而洶湧若浪濤。
他並非是一個好人,也並非是十足的惡人,亦或許好與壞的界定在他身上沒有別人那麼明顯,他不是非黑即白,正如他衣服的顏色一般,他是一抹精致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