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守如此嚴密,鍾離先生的棋風可真是…”
“…那我就走這裏。”
啪。
一子輕輕落下,卻暗含鋒芒,就如那已經登陸的群魔,殺氣騰騰。
季清歌輕抿一口茶,淡笑,“該你了。”
兩人所下之棋並非「璃月千年」,而是璃月民間娛樂的棋類之一,其玩法類似於季清歌前世的圍棋,又有多處不同,滿滿的璃月風格。
這個時期「璃月千年」還未出世,它乃是由天權凝光所創,棋盤按比例複製了璃月港的地形街道,商販、茶館、商肆、酒店、雜鋪一應俱全,但那是奧賽爾之戰後的事了。
此前鍾離偶爾就喜歡找季清歌下棋,兩人各有勝負,最近純粹是因為事兒多,才會蹭完茶就走。
而現在,他忽然興起,拉季清歌陪他下棋了。
鍾離執白棋,季清歌執黑棋。
“此招…過於魯莽。”
啪。
伴著陣陣茶香,鍾離的思緒極為清晰,他思索片刻,不假思索按下一子。
這盤棋剛開不久,處於布局階段,鍾離擅守,每一子皆是為之後做準備,而季清歌擅攻,看似隨意的每一子皆是一柄鋒銳的利刃,尋找著進攻的時機。
“那…那個…”
那名站在一旁的少年尷尬笑著,一身濃烈的酒氣還未消散,“我又看不懂你們的棋,要不我就先走吧…”㊣ωWW.メ伍2⓪メS.С○м҈
“巴巴托斯…”
鍾離並未抬頭,儒雅溫和的金珀色眼眸忽然染上了一絲許久未見的淩厲,“瞧瞧你幹的好事,你就在這裏站著,哪兒也別去。”
沒錯,這個“少年”就是風神巴巴托斯,溫迪。
他做了什麼?其實也沒啥,現在已經成了季清歌的黑曆史了,隻能說季清歌腦子抽了,還真相信了他。
溫迪帶著季清歌在蒙德境內到處遊走,前往各個地方去“相親”,擺了一桌又一桌酒局,當然這些都是季清歌付賬。
“她”去世後,季清歌就滴酒未沾,且他現在不需要吃飯,於是酒局上隻有一堆美酒與女方的一小碟飯菜。
此前被溫迪忽悠,他理解了“人若是一直活在回憶中,終有一天會被回憶吞沒,永遠也走不出來”這句話,所以就鬼使神差嚐試了溫迪的提議。
結果不出意料,最後的結果都是溫迪抱著一堆美酒盡興而歸,而季清歌一臉無奈歎息而去。
鍾離與季清歌交情不淺,得知此事差點兒沒忍住一記天動萬象呼在溫迪臉上,於是就有了現在這一幕。
“誒嘿嘿…”
溫迪撓了撓頭,他確實是好意想要幫季清歌,美酒隻是順帶而已,但…好像除了讓季清歌徒增煩惱,白白浪費了時光之外,別無所得。
季清歌微微一歎,“巴巴托斯也是好意,奈何方式……”
不敢苟同。
他怎麼就相信了這個大忽悠了呢?明明他平時那麼機智來著。
“季兄,不必為他辯解,就讓他站會兒,醒醒酒。”淡漠低沉的聲音帶著絲絲薄怒,顯然岩王帝君是動了真怒。
“唉…”
季清歌搖了搖頭,執棋子,輕抬手,落!
啪!
“吼!”
妖魔們砸毀無數房屋,殘殺分食了無數人,長驅直入,衝進城中,然而這勢如破竹之勢再度碰壁!
“雨線難畫!”
兩道淩厲劍芒自不遠處凜然而來,帶起十字浪潮劃過這片天地,將大地刮出了一道深而長的裂痕,凡是觸碰劍芒之妖魔盡皆被分屍,切口平滑無比。
劍芒始發之處,是一位藍發俊秀少年,腰間水屬性神之眼散發著迷人光暈,他單手執劍,踏步緩緩而來,暗淡的天宇也無法掩去劍上的鋒芒。
“我所追尋的那個字,在璃月的土地上並非處處通行,但我其實並不期待這一天…至少現在是,你們,請回。”
“裁雨留虹!”
行秋怒吼,神之眼光芒大盛,他抬步衝入妖魔群之中,利劍亂舞,無數水劍如雨而下,瘋狂奪取妖魔們的性命。
它們怎麼殘殺百姓,行秋就怎麼殘殺它們!
“行秋!我給你帶了大寶貝!”
忽然,一聲少年音自不遠處響起,隻見三隻房屋大小的巨型冰史萊姆追著一個冰發白衣少年而來。
少年手持一柄巨劍,劍上寒氣升騰,但他可沒有一點回身提劍就幹的想法。
“你這…”行秋目瞪口呆!
“我讓你去趕妖驅邪,結果你給我帶這麼幾個玩意兒過來!?”
行秋差點兒想罵人,平時都是他整重雲,重雲這次可給他坑得不輕啊!
“畫雨籠山!”
如潮劍芒撕裂長空,斬滅沿途妖邪,啪的一聲砸在最前方冰史萊姆的冰盔之上,僅僅斬了兩道不深不淺的刻痕,掉落了幾枚冰淩。
“裁雨留虹!”
行秋顧不得刮痧般的傷害,以密集的雨劍瘋狂射去,叮叮當當的聲音響起,卻收效甚微,堪堪射掉了最前方冰史萊姆的棱刺冰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