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歌頓時一揚眉,這話說的,他有這麼老嗎?
聽刻晴如此解釋,胡桃鬆了一口氣,刻晴從來不會說謊,不是情侶就行,但又覺得疑惑,“那你們……”
“哦,你們昨天不是參加宴會去了嘛,我就想知道凝光昨天說了些什麼,有什麼見不得人的計劃,所以早上去找他。”
刻晴繼續解釋,道,“恰巧我今天放假,他今天也不看店,就一起出來轉轉,在路上聊了會兒。”
“原來是這樣哦。”
胡桃點了點頭,好看的梅花瞳又亮了起來,笑嘻嘻望著兩人,道,“那既然你們都沒事,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辦事。”
“辦事?什麼事?”刻晴投來疑惑的目光,這也讓季清歌暫時壓下了心中的愁緒。
胡桃嘻嘻一笑,神秘道,“往生堂辦事,自然不會是什麼好事,怎麼,玉衡大人你怕了?”
“切,拙劣的激將法,我才不會怕。”刻晴雙手抱胸,滿臉不屑,“走吧,我倒想見識一下,往生堂的業務有多麼與眾不同。”
“嘿嘿,你自己說的喲。”
胡桃的嘴角帶起一絲惡趣味,“那我們走吧。”
說著,她拉起刻晴就走,倒是忘了鍾離與季清歌兩人還在原地。
鍾離拍了拍季清歌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季兄,所謂當局者迷,你可以試試換個角度看一看,說不定就能看開了。”
“當局者迷。”
季清歌搖了搖頭,笑歎著,“當局者迷啊…嗬嗬…”
季清歌早年在這片大陸旅行時,其實並不是孤獨一人,他結識了一名少女,一名沒有神之眼的普通少女。
她美麗,頑強,無論遇到什麼事都絕對不會逃避,如同太陽般溫暖,永遠無條件支持季清歌,跟著他走南闖北,天下之大,皆布滿了他們的腳印。
他們相約,走完大陸回到璃月的那一刻,他們就結婚,他們一起經曆重重磨難,感情愈發堅不可摧。
那段時光是季清歌最快樂的時光,深深刻印在他的腦海裏。
可有一天,她忽然變了,變得十分絕情,說著各種狠毒的話,將季清歌氣得外出大醉三天。
等他清醒,想去尋她要個說法,可尋到的卻是白發蒼蒼的她,眼神黯淡無光,生命氣息虛弱,直到看到季清歌,雙眸才有些許亮光。
她是凡人,身患先天性遺傳病,家中凡女子皆有百分之一的幾率發病,在二十五歲這一天迅速老去,消亡。
所以她才永遠那麼快樂,她不想留有遺憾,可能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和季清歌一起走完七國,不過最後在季清歌懷中長眠,她是笑著的,
笑得那麼甜蜜,溫馨。
季清歌帶著她的骨灰,一路走遍了七國,回到了璃月,將她的骨灰灑在了無邊雲來海之中。
她曾經說過,如果有一天她死了,她想擁抱家鄉的海,想於大海之中長眠。
季清歌,做到了。
這也是季清歌定居璃月港,不肯離去,也不準妖邪擾了璃月港清靜的理由。
看似隨和豁達的外表下,隱藏著最深的固執。
其實若季清歌早些知道她的先天疾病,帶她尋仙訪藥,還是有那麼一絲可能救回她的吧?
至少,現在治療那種疾病的藥物,就一直在他的手裏,隻可惜,再也無用武之地。
“喂!季大哥!鍾離先生!你們還在那呆著幹嘛?快跟上啦!”
胡桃的聲音從遠處飄來,驚擾了陷入回憶的激情好。
他猛然驚醒,搖了搖頭,甩去了腦海中繁雜的思緒,對此避而不談,把目光投向鍾離,“我們也走吧,鍾離先生。”
“好的,走吧。”
鍾離點頭,兩名外貌看起來二十來歲的翩翩公子,卻走出了老大爺的樣子,緩緩向她們追去。
一行人出了璃月港,走進璃沙郊。
這一次和上次來走的路不一樣,四人越行越偏,且是往山林裏走的。
“我們…這是要去哪兒?這裏好陰森的樣子…”
踏著落葉,踩得樹葉哢哢響,刻晴忽然有些發怵,這裏綠樹成陰,卻安靜得可怕,除了時不時響起的烏鴉叫聲,隻有他們四人前行的腳步。
刺耳,瘮人。
且頭頂夕陽的光似乎照射不下來,就像有一層薄霧阻擋。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霧,觸碰到隻覺得渾身陰冷,毛骨悚然。
刻晴不由得縮了縮身體,饒是玉衡星之名都不能給她帶來些安全感。
“噓……”
走在前方的胡桃並沒有回頭,隻是淡淡噓聲,隨後輕聲說著,語氣嘶啞而低沉,
“我們這是去……”
胡桃驟然回過頭,表情猙獰可怖,嘴角帶著獰笑,
“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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