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五皇子頓時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掙紮的幅度愈發劇烈。

薑聿神情毫無波動,眸光中掠過一絲嘲諷:

“五哥想問,我不是被送去大慶當質子了麼,為何會在此?”

不止,還有他回了北秦,為什麼大慶居然沒有一絲聲息,回到北秦後,又是如何聚集起這些向來難齊心的部落,說服他們一步步走到如今的。

再聯想到這些天自己辛辛苦苦去找老三和老四的麻煩,就覺得自己仿佛一個被人蒙騙且不自知,甚至還以為自己頗為聰明的傻子,當真是悔不當初。

薑聿略微放鬆了些許力道,蹲下身來,靠近他耳邊道:

“一開始,大慶皇帝的確不願放我走。所以我便同皇帝說,我的五哥驍勇善戰,足智多謀,是北秦下一任狼主的搶手人選,我來將五哥打斷了手腳送回大慶,任由大慶處置,如此大慶可保數十年邊境太平,皇帝這才答應弟弟。”

老五神情一頓,眼底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以為自己還能撿回一條性命。

可下一刻,薑聿看著他的神色,話鋒一轉,似笑非笑道:

“隻是沒想到,五哥竟如此不堪一擊,輕易便讓弟弟得了手,如今三哥和四哥尚活得好好地,看來弟弟竟是錯看五哥了,想來大慶應當也不想要一個廢物。”

意識到自己被耍了,老五怒目圓睜,幾乎要將眼眶眥裂,臉漲得通紅,從牙縫中蹦出一句艱難的罵句:

“雜……種……”

——薑聿從小到大,最常聽到的羞辱。

他半點沒有被激怒,甚至毫不在意地笑了笑:

“五哥平日裏最擅長折磨奴隸和戰俘,發明幾十種殘忍的辦法懲罰不聽話的奴隸,弟弟我有幸體驗過,印象頗深,隻是不知道,五哥自己可曾親身試過其中幾種?”

一瞬間,某種不祥的預感爬上老五的脊背,眼底的暴怒一瞬間染上了恐懼的色澤。

下一刻,隻見薑聿站起身,頭也不回,當即將手中鐵鏈的一端向後拋去:

“牧仁,接著!”

一個高大有力的嘎魯族青年應聲策馬而出,自馬上躍起,行雲流水地接過了鐵鏈的一端,緊接著落回馬上,毫不停頓地鞭策著身下的馬兒飛奔而出。

馬後拖行著被鐵鏈栓住脖頸,在地麵留下長長的血痕。

這個名叫牧仁的青年,曾經被他奪走了深愛的妻子,為了取樂 ,特意將他綁在房中,強迫他看完了全程,最後牧仁的妻子不堪受辱,自刎結束了自己的性命。

但這卻隻是開始,在場的人裏有不少是被解救出來的奴隸,同老五有仇的可不止牧仁一個,他們等這一日,等了太久了,一個個看著這一幕,眼裏都是迫不及待。

身後傳來老五慘絕人寰的慘叫,薑聿神情毫無波動,徑直離開了此處,回到了營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