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意味著,不能對所有官員一視同仁,要全都查清,必須挨個調查,不說所需耗費的人力物力,單就說派去調查和審查案件的人手,便占用了頗多資源。

更令人氣惱的是,被檢舉的官員,本身就有不少是大理寺、監察院和刑部的骨幹,如此一來,司法部門便愈發束手束腳起來。

對付龐大冗餘的政治體係,寒江雪的確自成一脈,若非寒飲玉短命早逝,就算樓絨絨手裏有個會暗戳戳送她道具的係統,恐怕也很難幹過寒江雪來。

某種意義上,寒飲玉這一局棋,不是輸在棋藝不精,而是輸在棋至半途,天命已盡,便隻能棄子認輸。

說回郢澤對薑聿欲要回北秦頗多猶豫的緣由,除了大慶朝局尚不安穩之外,還有一個緣由,則更為直接——

因為蕭雲湘剛生下的皇子,他的血脈至親,哪怕尚在繈褓中,都能看出眉眼頗像他的小家夥。

大約是父母生來便有保護孩子的本能,又或是因為孩子早產,若算日子,其實如今才該足月,故而比之同樣快兩個月的嬰兒來說,顯得更為脆弱和惹人憐。

他下意識便不願在此時挑起戰事,否則若是大慶敗退,屆時孩子亦要受苦。

樓絨絨亦不知,薑聿究竟是如何說服郢澤的,隻是第二日正在宮中逗弄搖籃中的小侄兒時,郢澤照例喜滋滋地過來看老婆孩子,推門進來,看到樓絨絨的一刹那,卻是一愣:

“絨絨?你怎還在宮中?”

這話便奇怪了。

以她同郢澤和蕭雲湘的熟絡,宮中向來是自由來去。

再說今日天色尚早,她方才才剛進宮,連小嬰兒的小手都沒來得及牽,郢澤怎就覺得她應該出宮了呢?

樓絨絨抬頭看他一眼,眼神裏寫滿了疑惑,頗有幾分不確定地歪頭問一旁的鄭百盛道:

“鄭爺爺,皇帝哥哥今日吃錯什麼藥了,瞧這把我這小侄兒寶貝成什麼樣了,竟連我都不讓進宮來瞧了。”

鄭百盛笑得慈祥,微微俯身回道:

“公主說得什麼話,陛下便是不讓攝政王殿下進宮,也不可能禁了您進宮來瞧小皇子啊。”

郢澤方才回過味來,意識道自己剛才所言引起的歧義,扶額道:

“孤自然不是那個意思,隻是……難道他竟未曾告訴你?”

樓絨絨越聽越迷糊:

“他?”

見她一臉莫名,郢澤歎了口氣,終於確定了薑聿當真沒把自己今日離京的消息告知樓絨絨:

“罷了,他既不想告訴你,大約摸是有自己的考量吧。無礙,你留在宮中也好。鄭百盛,吩咐禦膳房,今日公主在宮中用膳,記得做公主喜歡的鮮辣菜式。”

然而樓絨絨卻愈發不安生起來,這下好了,連人類幼崽也沒心思逗弄了,起身便問鄭百盛:

“鄭爺爺?皇帝哥哥不肯告訴絨絨,你可不許幫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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