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之唇邊的鮮紅血跡,周身的脆弱,更令人呼吸一滯,忍不住為其揪心。

扶著他的藍衫男子微一恍惚,忍不住心中感歎,自家公子這張臉實在是承襲了夫人十分的美貌,哪怕第多少次看到,都會讓人忍不住心生讚歎,甚至於……憐惜。

然而他懷中的公子緩過來的第一反應,卻既不是尋找醫師,也不是詢問他的來意,而是直直看向了眼前黑白交錯的棋盤,忽而開口,語氣輕地宛若癔語,又帶著幾分難以察覺的微妙:

“死棋……”

青年心中一顫,連忙道:

“方才是公子未曾拿穩棋子,如何能算?”

說著當即便要伸手為其拾起那枚棋子,然而卻被白衣男子微微抬手攔下,目光落在那一粒棋子之上,頗有幾分虛弱地笑了笑:

“落子不悔,已經落在棋盤之上的棋子,哪有再拾起的道理?”

青年的手一頓,便聽身後之人微微歎了口氣:

“讓我猜猜,是那批藥出了問題?”

青年低頭:

“……是,不知怎的,市場之中竟流入了一批不是從咱們手中出手的貨物,數量不少,查不清由來,對方甚至宣揚說那批貨也是出自神醫之手……”

白衣人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從另一隻手邊的棋簍中,撚起一粒黑子,落於棋盤之上,一瞬間大片的白子、連同方才那一顆白子在內,都淪為了黑子的俘虜。

青年語意一頓,繼續道:

“下麵的人說,對家賣的貨跟咱們的幾乎一模一樣,價格卻還要低三成,咱們的下家已經鬧起來了,負責的人控製不住局麵,想問您,要不要……也降低價格或是多放些量,先穩住下家。”

這時男人已經重新執起了白子,目光掃過已至最後的官子階段、棋子填滿了大半個棋盤的棋局,開口道:

“查不清由來?”

青年低頭:

“是,至少在南梁,所有製藥的材料,基本都被咱們壟斷了,如果有什麼人大量地購入,我們不可能沒有任何察覺,可……”

他頓了頓,語氣裏亦帶著幾分難以理解的困惑:

“不論從原料來源,還是製藥的人力和場所,我們都沒法查出任何蹤跡。除非……當真是咱們自己內部的人……”

男人舉棋不定,聞言卻微微一笑:

“她就是要你這般想。”

青年一愣:

“什麼?”

白衣男子攏袖抬眸,看著他道:

“既然不是在南梁所製,那便是從他國帶來的,這麼簡單的道理,你跟在我身邊這麼多年,竟也沒能想清楚。”

說罷亦不顧青年有何反應,自顧自低下頭去,終於在棋盤落下了這一子:

“先前我便疑惑,為何此次失利,次次都少不了這位大慶公主的身影,如今卻是明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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