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這等不正經,公主看得上你才是奇了怪了,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陳景辭倒也不氣,隻是笑,可笑著笑著,卻忽而長歎一口氣,語氣不自覺便低了下去:

“任時風,你這又是何必呢?”

任時風聽清了,卻隻是有些不自在地看向前方,避開陳景辭的視線:

“我任時風過命的朋友不多,你算一個,想坐上那個位置,錢和權,你總要有一樣,沒了我,我怕你在南梁沒幾天好活。”

陳景辭無奈一笑:

“你就是這般小看兄弟的?放心吧,我陳三不會那麼容易死的。倒是你,在大慶還有親友,不值當為我趟這一趟渾水。”

“回去吧,我就當你隻是來送我一程,往後的路……合該我自己走。”

然而任時風扭頭過來,瞪著他看了半響,卻還是攥緊了馬韁,頗有些氣鼓鼓地,不知是氣他還是氣自己,總歸是一句話也沒說,當場便翻身上馬,當著陳景辭的麵交代道:

“你休想丟下我,你去哪,我任時風便去哪,在你死之前,我哪兒都不去!”

陳景辭歎了一口氣,還要再勸,奈何被任時風的眼神瞪著,終於是沒再拒絕,隻是上馬前,忍不住回頭同任時風說了一句:

“任老三,你知不知道,你方才那副模樣,真的很像個怕被郎君丟下的小媳婦?”

下一刻,一道暴怒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陳、景、辭!”

陳景辭一聲輕笑,趕在任時風追上來之前,揚鞭策馬,先行一步向城門外奔馳而去。

長風街邊零星開出幾朵白色花朵的老槐樹,卷著清香穿過長街和行人的衣角。

少年嬉鬧著穿過大街小巷,人世間的喧鬧在感知中模糊,卻讓人實打實地意識到,春天,竟已經快要結束了。

……

要以使臣身份出使南梁一事,樓絨絨同郢澤通過氣之後,很快便得到了準許。

不過樓絨絨作為公主,自然不能是主使,郢澤從禮部另選了一名大臣做使者,剛巧在南梁的使者欲要回國之際,隨著使臣的隊伍一同返回南梁。

樓絨絨亦是第一次去往南梁,先前南梁來大慶的使臣,包括陳景辭在內,都是同大慶人一般裝束,她本以為南梁人便都是如此。

結果來到南梁後,方知是她想得有些簡單了。

南梁在大慶以南,遠比大慶炎熱,尤其是使臣的隊伍到達南梁時,正值酷暑,大慶那些繁瑣的衣裳服飾顯然不適用。

因為過於炎熱,連女子都可以袒露肌膚,喜穿輕紗,因為南梁本土所富含的礦產,其染料也更加豐富,故而衣裳的顏色也更加豔麗。

大街上到處是戴著鈴鐺赤足婀娜而行的美麗女子,不少姑娘甚至露出了不及一握的盈盈細腰,就連上了年紀的婆婆和嫁做人婦的女子頭上都戴著許多樓絨絨叫不出名字的鮮花,五官深邃,言笑晏晏,風情萬種。

而街上的其他人都視若無物,毫無驚異,顯然這樣的場景已是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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