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壓根忘了自己原本一心要求娶樓絨絨一般,日日遊手好閑,各處交結好友,不消幾日,整個京城同他稱兄道弟的公子哥甚至比任時風自己認識的都多了。

任時風見狀,心中懸著的心也總算放下了幾分,以為好友是徹底想開了,不打算再在這一棵樹上麵吊死了。

然而顯然,事情沒有按照他預想的方式發展。

沒過幾日,使者還未曾在大慶待夠時日,南梁便傳來消息,說是帝王病重,急召陳景辭回宮。

得知陳景辭要啟程回南梁的那一日,任時風幾乎是一得到消息,就急匆匆地出了門,趕到陳景辭的住處,一把將門推開,語蘊怒意道:

“陳老三!”

陳景辭正收拾著行禮,見他來了,笑著轉過身來,拍拍自己袍角壓根不存在的塵埃,張開雙臂道:

“你來的正好,快替我瞧瞧,這一身衣衫,去見公主,可還合適?”

任時風氣不打一處來,毫不客氣地一把將他推開:

“合著你這幾日都是故意耍我是嗎?到頭來你還是要回去爭那個位置?”

別人或許不知道,他跟陳景辭相交多年,再清楚不過,若是陳景辭無意爭權,別說什麼重病時召他回京了,那群豺狼怕是巴不得等皇帝死絕了,新王登基之後,消息才傳得到大慶來。

可如今消息來得這般急,若說陳景辭沒有做什麼,任時風頭一個不信。

陳景辭被好友如此對待,也不生氣,隻好脾氣地理了理衣衫,笑著道:

“事已至此,亦不能回頭了,任三,我有你這個朋友,這輩子也算無憾了,此去一別,恐難有再見之期,祝我好運吧。”

任時風一下子就被他這句話澆得半點火星子都不剩,張嘴,卻愣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陳景辭笑著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從他身邊路過,走向門外等候已久、去往攝政王府的馬車。

兩人衣角相交而過的一刹那,任時風下意識地轉身伸手想要挽留,可到底還是什麼都沒能抓住,隻有春風一瞬間穿堂而過,帶著些許春日的暖意。

任時風就這麼愣愣地站在原地,目送著馬車一路遠去,忽而清醒過來,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什麼,轉身亦匆匆向自家府上的方向走去。

等他回到府上時,卻見南芷涵正在家中,正與妹妹說笑。

見哥哥急匆匆穿過堂中,任明昭一愣,下意識出聲道:

“三哥,你這般急匆匆的,是要去做什麼?”

任時風的目光,下意識在南芷涵麵前擺著的那一盤花生酥上停留了片刻,回道:

“收拾收拾,出趟門。”

任明昭訝然道:

“不是前些日子才回來麼?怎就又要出門?爹娘可知曉?”

任時風身形一頓,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暫時還沒說,是臨時有急事……我先走了,你幫我告訴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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