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切莫要仗著陛下的寵愛，便愈發胡鬧起來！朝廷不是小孩子的過家家，公主還是回王府玩自己的書院遊戲吧！”
……
就連冷楚淳，都淡然說了句：
“公主之心甚善，然此舉怕是有違禮製。”
樓絨絨早知會遭到反對，但如此激烈的駁斥，還是令她有幾分心冷。
其實那些官員所言不錯，封建朝代，本來亦不是所有人便能參加科舉，莫說像青.樓女子這般的賤籍了，哪怕商人和工匠，都被認為身份卑賤，不能參加科舉。
要想讓誤入歧途的女子，有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其難度著實不小。
但等日後，越來越多女子可以入朝為官，或許這種局麵才會被漸漸改變。
樓絨絨心中歎了口氣，沒有再堅持，隻繼續道：
“若是如此，天祿還有一個請求。”
……
半個時辰後，下朝後的樓絨絨一襲朝服，便直接跟著鄭百盛來到了郢澤的禦書房。
郢澤隔著老遠丟給她一顆果子，示意她坐到身邊：
“把那身累贅脫了吧，我看著都覺累得慌，你嫂子前些日子同我說，她平日裏頭上戴的鳳冠足有十斤重，我看你頭上這個也輕不了多少。”
樓絨絨轉頭看向鄭百盛，老宦官笑眯眯地湊在她耳邊道：
“小皇子這些日子鬧得厲害，陛下常去看望皇後娘娘。”
這便說得通了。
樓絨絨笑著把頭上的貴重首飾拆了，也不見外，一邊啃果子，一邊坐在了郢澤旁邊。
郢澤問她：
“你今日舉薦，由雲氏商行出資負責所有書院的修築和繕養，朝廷分毫不出，白占這麼一個便宜，那他從何處賺錢？”
樓絨絨從桌子上挑揀著喜歡吃的點心，看見有一盤藕粉色的糕點，樣式頗為別致，就想著帶回去給薑聿那個沒見識的嚐嚐，便拿絹布包了兩塊。
一麵動作，一麵回郢澤道：
“雲哥哥的商行開遍大慶，比起朝廷在當地四處尋人修築，工期、技藝和花費亦參差不齊，雲氏商行直接出麵包攬所有書院的修築，朝廷隻需要劃出相應的地盤。而雲哥哥所求，不過是在所有書院的牌匾或是門口碑石上，寫明書院乃是雲氏商行出資修築……”
樓絨絨包完了，自己也挑了一塊嚐，才發現原來是梅子味的，酸酸甜甜，入口便令她不自覺饜足地眯起了眼：
“皇帝哥哥可別小看這小小的一行字。要知道，如今能興辦的女子書院，皆在州府，並且不像京中一般減免束脩。能當真上得了書院的，皆是富貴人家。女子眉黛口脂衣裳……這些哪一項不花錢？林林總總加起來，一個大家閨秀每年的費用動輒上千兩。”
“雲氏商行用這小小一行字，相當於是給自家的各式鋪子做了推廣，等那些姑娘需要花錢時，自然第一時間會想到雲氏商行。不消多年，便能賺回來修築書院所用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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