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們還沒反應過來時,郢澤已然拍板定了此事:

“陳愛卿此言深得孤心,離王之亂過後,朝廷中便少了不少麵孔,平日裏六部做事,亦多以人手不足推脫,孤看著,的確有新開科舉的必要。”

這時反應快些的,終於意識到郢澤哪裏是想開女子書院,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借此機會,把一些不順眼的官員調離權力中心。

有人連忙站出來試圖阻攔:

“陛下,前年方才興辦省試,如若今年再行興辦,於禮不合……”

一直未曾開口的樓絨絨,忽地插話道:

“大人這話便失了分寸了,可知嘉興九年,先帝就曾因為朝廷匱缺人才,於前一年興辦省試的基礎上,隔年又一次興辦科舉。陛下此舉,非違禮製,乃為國變通才是。”

這人張口結舌,回頭一想,還真有這麼回事。

這下他辯駁不能,隻能怏怏地退了下去。

卻又有人站出來道:

“重辦省試一事,雖有前例,但依臣之見,陳大人所言恐怕有失偏頗——不過興辦一女子書院,女子亦不必科考入仕,何須朝中重臣前往?但於州府本地挑選儒士,教授其識字明理,學些《女戒》《女書》之屬,也便罷了……”

這個卻不是沒聽出郢澤欲要裁人的心思,而是心裏清楚若要裁人,自己絕對逃脫不了,一時著急上火,胡言亂語起來了。

果不其然,他這話一出,便有幾個旁邊的官員默默站得離他遠了些。

樓絨絨當即笑道:

“李大人這話說得在理,女子讀書若不科舉,如此大費周折,的確沒什麼必要。”

這人神色一喜,還以為此事有戲。

誰料樓絨絨神色一改,下一刻便滿目嘲諷道:

“故而天祿鬥膽,既朝中匱乏人才,不若新辦科舉,也允許有才識之女子參加科考,如此一來,朝廷如此傾心注力,便算不得無用了。李大人覺得,天祿說得可在理?”

是啊,既然不科舉大費周折不必要,那便讓女子參加科舉嘛,這不就有必要了?

這邏輯簡直無懈可擊,一時之間,方才說話那人都愣在了原處,半響方才回過神來,一瞬間脖子漲的通紅:

“這……這如何使得?女子如何能科舉?你……你……”

誰都沒想到,樓絨絨竟當真敢於堂堂朝野,百官麵前,說出這般言辭。

樓絨絨自己反倒是頗為從容,朝郢澤一拜,沉聲道:

“天祿所言,並非玩笑,天祿興辦書院一年,招攬女子讀書,教授她們大道,告訴她們將來要以自身才學報銷家國。諸位大人應當看在眼裏——這些女子的刻苦辛勤並不下男子,聰慧悟性亦不輸天下士子。”

“假以時日,若能讓她們參與科考,必能同諸位大人一般,考取功名,為國效力,說不準還能與各位大人同殿為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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