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長此以往,那些人就會想,主子仁厚,便是他們犯了錯,主子也不會如何,漸漸都對主子的好視若尋常,甚至以為主子的恩情都是應當的。因為畏懼作惡者而作惡,因為施恩者仁厚而傷害她,這叫什麼道理?”
“若是世間欲要行善的好人,看到主子這樣的人,都被受恩者傷害,天下還有誰會有行善之心?”
春寒眼前略過方才杜鵑離開前,猶疑著看向樓絨絨的那一眼,忽而反應了過來:
“你要背著主子,去……”
杜鵑目光清明:
“隻是告訴她是誰此事的因由罷了,不會對她做什麼的,主子做了這麼多,若是她還恍然不覺,我實在替主子不值。”
春寒跟她一起長大,再清楚不過,自家姐妹雖看著平日裏憨憨的,不甚機靈,卻是個執拗堅持,認定了什麼事就一定要去做,不撞南牆不回頭之人。
她盯著杜鵑看了半響,終於敗下陣來,歎了口氣:
“難怪當初師父他們撿到我倆時,分明不知曉你我生辰,偏生就讓你做姐姐。罷了罷了,我便再幫你這一次。”
杜鵑臉上方才現出一個笑顏來,輕輕拍了拍妹妹的肩膀,轉身離開了。
春寒盯著她的背影看了半響,終於還是一聲長歎,又折返回樓絨絨房中去了。
……
兩日的時光眨眼便消失無蹤,無論書院的眾人是忐忑不安還是胸有成竹,考核的日子終究還是到來了。
樓絨絨親自將人送進了考場,兩世為人,第一次對考試時等在考場外的家長有了共鳴。
到底是傾注了自己的心血,哪怕自信這一年的辛苦定不會白費,到底還是忍不住緊張。
寒冬臘月,大雪未歇,樓絨絨立於風雪之中,望著緊閉的考場門,掌心竟直冒汗。
南芷涵他們在不遠處,取笑她道:
“瞧絨絨這副緊張模樣,可真是少見,往日裏先生突然查課業也好,要考核也罷,從來都是麵不改色,今日好了,終於見她害怕了。”
可不是嗎。
就連當初被人追殺,危在旦夕的時候,她都未曾這般緊張過。
大約是因為考核所係,並非她一人的命運,正因為不是她去考,方才沒有十分的把握,擔憂會出什麼差錯。
其他人隻是在考核剛開始時,來轉了一遭,今日大雪,頗為寒冷,沒過多久皆回家中去了。
隻有樓絨絨,堅持站在考場之外,哪怕到了午膳的時候亦沒有回去的意思。
一旁的春寒心疼地將新換好的暖爐塞到她手裏,勸說道:
“主子,考核要一日呢,您一直在這裏等著,凍壞了身子怎麼辦?”
樓絨絨卻搖頭:
“不成,若是裏頭出了什麼狀況,我在此處,還可挽回一二,若回了府,一來二去,多費那些周折,可就未必來得及了。”
春寒無奈,隻能放棄勸說,轉而囑咐人將午膳送來,讓樓絨絨在馬車上填填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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