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搖搖頭,書院裏的姑娘們,大多數來之前都未曾讀過書,忙著開蒙尚且來不及,哪還顧得上什麼沒影兒的科考?
樓絨絨便道:
“這便是了,我們如今尚且隻是為了讓大家先讀書明理,就連教學的先生,都還未曾學過如何應舉。便是明年開了科考,整個書院,若是不出所料,當是無人可中。”
“若要真正準備科考,須得到考核通過之後,來年再請真正精於製藝的先生來授課。科舉非一日之功,便是像當今翰林學士張知獻,張大人那般五歲能吟詩的神童,亦是苦讀了十年方才中舉,我們再心急也一步登不了天。”
青鸞明白了:
“公主的意思是,我不必心急,大可先行準備考試,也許再過上幾年,我……我便也能應考了?”
樓絨絨笑了:
“何止是能應考,以你的心誌才學,再苦讀十年,蟾宮折桂也未嚐不能肖想一二。”
這便是隨口說笑,權當鼓勵了,青鸞清楚自己的斤兩,並不信以為真,苦笑道:
“公主可莫要再折煞青鸞了,張翰林張大人都要十年方能中舉,青鸞……一介青.樓女子,何敢肖想?”
“那若是我說,陛下感念女子之苦,故而欲下旨意,若有賤籍女子參加科舉而高中,便可脫賤入良,亦能入朝為官呢?”
脫賤入良?
青鸞先是一愣,而後是下意識看向樓絨絨,見樓絨絨笑著對她點點頭,終於確認了樓絨絨沒有說笑。
她第一反應竟不是激動,而是顫抖著嘴唇說不出話,一時間竟失了聲。
樓絨絨看著她握緊拳頭,起身四顧,像是喝醉了一般,踉蹌地圍著桌子走了幾步,還絆倒了原本坐著的木椅,雙手顫抖,無意識地重複著短促地向下揮拳的動作,尋找著能抓握的著立點。
樓絨絨把一把椅子背推到她手邊,她一把握住,吞咽口水,茫然地立了半響,大腦中負責輸出語言的模塊才終於像從混亂中恢複了一般。
她求助似的看向樓絨絨,嘴唇顫抖:
“脫……脫賤入良?”
樓絨絨微笑:
“是。”
“不用出贖金,不用討好男人,不用嫁給旁人做見不得人的外室?”
樓絨絨撫摸著她瘦的硌手的脊背,安撫她的情緒:
“是,你的名字會在名冊上一筆勾銷,而後你就隻是大慶百姓的父母官,便是被人提起,亦不必因為從前的屈辱而羞恥,因著你是堂堂正正科舉入仕,實打實的天子門生。”
她頓了一下,考慮到實現的難度,又補了一句:
“自然,此事恐怕有些難為,可能短則數年,常則數十年,我可應允你,如若十年之後,此事尚未落定,我親自派人贖你出樓,讓你亦能參與科考。”
然而話音剛落,她懷裏的青鸞猛地抬起頭來,眼中迸射出極熾烈的光:
“不!不必您來,公主,我要……我要憑自己之力,脫下這一身肮髒皮囊,像您說的那樣,堂堂正正穿著大慶的官府,站在大殿之上!”
“十年……二十年……我都等得。隻要公主未曾騙我,隻要當真會有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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