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鶩蘇抬眸向營帳門口望去,他耳力極佳,自然聽得到無數兵卒向營帳靠近的悶響,從地底傳來的震動,昭示了敵人的數量之巨。

而離他們最近的援軍,此刻尚在二十裏開外,焦急地等候著他們的消息。喵喵尒説

離王說得沒錯,今日若是殺了他,他和薑聿絕無可能活著從這裏出去。

費鶩蘇收回視線,看向護衛中的為首之人,神色看不出喜怒:

“讓開,將我們的馬牽來,等我們到了安全處,便放了你們主子。”

沒等對麵的人回話,薑聿手中的離王便先笑出了聲:

“費鶩蘇,你以為孤是郢澤那個蠢貨嗎?放了我?若真讓你帶著孤逃了出去,你隻會毫不猶豫地給孤一劍。你若真想活下去,不若孤給你指條明路,孤愛惜你有將帥之才,今日.你若歸順於孤,孤便自然不再追究今日之事,如何?”

費鶩蘇沒說話,一旁的薑聿卻突然開口道:

“殿下,既然他不同意,不若還是殺了吧,他害得那麼多兄弟無辜殞命,今日能殺了他給兄弟們報仇,便是搭上屬下這條命,也值了。”

離王似是沒想到一直沉默的薑聿,會突然開口說話,而且一開口便語出驚人,原是以為他是配合費鶩蘇,想要恐嚇自己,誰料他轉頭看去,卻見對方攥緊了劍柄,正冷冷看著他,眸光躍動,竟是當真想要動手。

他心下一驚,都說衝的怕愣的,愣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薑聿顯然就是個不要命的,從他的身上,看不出一絲對死亡的畏懼,隻有宛若冰川下奔湧的岩漿般的瘋狂。

更令他沒想到的是,一旁的費鶩蘇聽後,似乎竟覺得薑聿所言有些道理,當真思慮了片刻,而後神色平靜地最後看了離王一眼,握緊長劍,做好了打鬥的準備,轉頭對薑聿道:

“好,動手吧。”

對麵的護衛甚至都有些沒反應過來,薑聿卻毫不猶豫地當即便下了手。

誰見過這張場麵啊?哪家挾持人質的一言不合就真的要殺人啊?

離王最開始還穩得住,可當薑聿冰冷的劍刃當真劃過他的脖頸之時,他終於有些許慌了,急忙道:

“等等!等等!別動手!”

薑聿刻意沒有當即收手,而是假裝自己未曾聽到他的請求一般,不想停手,愣是任憑劍刃在離王脖頸劃過一道還不算致命的血痕。

離王雖知曉兩人可能隻是為了詐自己,可想到京中很快便能得手,自己距離那個位置隻有一步之遙,若是死在這裏,他死都不會瞑目。

人啊,一旦恐懼起了什麼東西,就會失去理智。

殷紅的鮮血順著傷口流了下來,襯得離王的臉色越發蒼白,他一咬牙,連忙開口道:

“別殺我!我們各退一步,我答應放你們走,但你們也要保證我的安全。”

費鶩蘇抬手,薑聿會意,頗有幾分不情願地收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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