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主夫婦倆雖死了,兩個夥計也被嚇得跑了出去,但是莊上的牛羊,卻還在。
因為原來的羊湯被下了毒,眾人隻能倒掉,而後重新宰了幾隻羊,烤來吃了,甚至樓絨絨都覺得最後入口的時候,可能羊肉還沒完全熟。
但是沒辦法,眾人行了一天的路,早已饑腸轆轆,就連平日裏活得最奢侈的郢澤,吃起沒有精細處理過,隻簡單撒了些鹽巴和孜然,入口滿是膻味的羊肉來,也是狼吞虎咽,連肉是什麼味道都沒嚐出來就咽下去了。
等填飽了肚子,眾人在館中歇了一日,第二日辰時起來,繼續向畿縣趕路。
行了大約有一個時辰,連著下了十來日的大雪,終於漸漸停了,不過日頭還是被遮擋在了灰蒙蒙的天色之後,隻隱約看得一些亮光透出來。
雪是停了,路卻反倒更難行了,因著有些地方有農戶踩踏過後,形成了薄薄的冰層,反倒愈發濕滑,一不留意,人和馬都得摔個七葷八素。
大約正是因為環境過於惡劣,眾人警惕了一路,卻到底沒有遇到阻擊或是埋伏,有驚無險地行至傍晚,車隊終於接近了畿縣,已經能看到遠處的民居了。
郢澤掀開車簾,遠遠望了半天,卻是漸漸皺起了眉頭。
等到車隊到了街道上,旁邊有了行人走動,郢澤招手喚來鄭百盛,吩咐了兩句什麼,鄭百盛會意,於是連忙攔住一位扛著木梯匆匆經過的民眾,開口問道:
“請問鄉親,不是說朝廷派人來賑災了嗎,怎麼我瞧著,大家都在家中,沒有去領呢?”
那漢子本就腳步匆匆,顯見得家中屋舍倒塌了,很是焦急煩躁,聞言更是觸及了怒點,當即便冷笑一聲道:
“賑災?賑什麼災?誰會來賑災?那些青天大老爺們正忙著數銀子呢,誰會管我們挨不挨餓受不受凍?”
說完也不解釋一句,當即便怒氣衝衝地離開了,鄭百盛攔都攔不住,隻能無奈地轉頭回來,告知郢澤方才問話的情況。
郢澤當即便冷了臉:
“三日前,孤就下了令,命司農寺迅速撥發炭火與米糧給受災的民眾,戶部是幹什麼吃的,到現在都沒拿出炭糧來嗎?還是司農寺竟敢怠政不為?”
一旁的樓絨絨聽在耳中,忽而出聲道:
“鄭爺爺,你再多問幾戶人家,看看有無人領到過司農寺分發的炭火和米糧,還有屋舍倒塌、牲畜暴斃之類的災情,有無朝廷之人記錄補償。”
鄭百盛應聲去了,過了一會兒,回來對兩人道:
“老奴問過了,附近的人家都說沒有領到過,但是有一婦人,說是遇見過司農寺的官員,似乎是想上門記錄百姓家中情況,但是百姓們因為朝廷遲遲不來賑災,積怨頗深,不願讓其進門,將人趕走了。”
樓絨絨問道:
“可知曉此人如今身在何處嗎?”
鄭百盛忙應聲道:
“老奴問過了,說是應當就在前麵不遠處的縣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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