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昨日蕭太後一道懿旨,打亂了不少人的準備,許多臣子都忙著連夜重寫了奏折,至今日上朝,竟有小半數的人都站出來反對此事,但卻不敢直言,隻是在其運行方式上多般計較。

譬如樓絨絨說無論老幼,無論賤籍或是良籍,皆可入館讀書,便有讀書人提出,辦女子書館可以,但賤籍女子必須排除在外。

又有人說,年紀已至婚嫁之年的未嫁女不該出來拋頭露麵,應當隻準未至十五的女童入館讀書。

還有人對樓絨絨以利動人心的行為頗為不滿,認為這玷汙了真正想要讀書之人的向學之心……

總之挑剔樓絨絨的理由千奇百怪,眼看再這麼下去,就是到下朝,上奏之人都說不完,郢澤終於不耐煩了,在一個官員誦念完自己的奏折之後,看向冷楚淳,開口問道:

“冷相以為,此事應當如何?”

冷楚淳聞聲出列,一絲不苟地行了禮,而後開口道:

“回陛下,微臣以為,既是助民讀書之事,便是有利大慶之事,應當勵而嘉獎。”

他這話,說得跟蕭太後的懿旨幾乎沒什麼分別,屬於無功無過,在蕭太後已經下旨準許樓絨絨開設書館的前提下,兩頭都不站的立場。

郢澤微微挑眉,看了冷楚淳身後不遠處的冷玉煙一眼,視線轉而又落回他身上,微訝道:

“冷相倒是一以貫之的謹慎,一點不出錯,孤還以為,冷相會同自己的女兒立場一致,更支持公主一些呢。”

冷楚淳躬身低頭道:

“回陛下,微臣是微臣,微臣的女兒是微臣的女兒,國事之上,並無父女親緣之分,但有於國有益還是無益。”

郢澤不想聽他長篇贅論,轉而看向藍敬軒,問道:

“藍相呢?對此事,藍相以為何?可覺前麵諸位愛卿所言有理?”

藍敬軒出列笑著回道:

“回陛下,依臣之見,諸位同僚實是驚慌甚過了,公主尚且年幼,孩子們嘛,總是想著要做點什麼,才好讓長輩覺得自己有些本領,太後下此懿旨,想來也是想鼓勵後輩多做些善事好事,諸位同僚何必如此嚴陣以待?”

他這話,不動聲色,甚至若是淺薄些的聽了,還以為他是向著樓絨絨說話,然而這番話打從一開始,就把樓絨絨從能跟他們同殿論政的地位,一下子拉到了想要博取長輩關注的無知孩童。

偏生這套邏輯既未曾駁斥蕭太後的懿旨,而樓絨絨也確實年幼,這兩點讓人根本無力反擊,若要否認,便要陷入證明自己並非玩鬧的怪圈中,你越著急證明,他越從容,還能反以此來說你“果然孩子心性”。

然而樓絨絨並非那等心思浮躁的淺薄孩童,隻是轉頭看了藍敬軒一眼,並不著急開口解釋和證明自己,其冷靜從容,反倒讓人覺得藍敬軒此言頗為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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