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手裏本來要上的菜碟掉下去嘩啦啦碎了滿地,雙手努力地扒拉著,雙腳在空中亂踢,憋得臉色發青,喉嚨裏發出難聽的嘶嘶聲,已經說不出完整的話來,眼見得就要窒息了。
許多人都被這邊的衝突吸引了注意力,但看著那五大三粗的壯漢,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來。
雅間中的幾人自然都聽到了外頭的動靜,幾人對視一眼,樓絨絨開口道:
“玉兒,開門,瞧瞧外頭怎麼了。”
原本正一隻腳踩在凳子上努力撕咬烤雞的蕭玉兒,聞言狠狠用牙齒撕下了一大塊浸透了肉汁的雞肉,嘴角尚且帶著油光,隨便用手一抹,轉頭便將房門推開了,正巧瞧見那壯漢站在門前掐著小二。
那壯漢大約早就猜到了他們會開門,聞聲轉頭看向包廂中的幾人,嘴角上揚,帶著幾分挑釁一般,甚至將人舉得更高了一些。
樓絨絨眼中閃過一絲怒色,開口道:
“玉兒。”
蕭玉兒捏了捏拳頭,毫不猶豫地衝壯漢衝了上去。
那壯漢未曾料到,蕭玉兒一個乳臭未幹的黃毛丫頭,那麼多成年人都不敢上前來管的閑事,她竟一點都未曾猶疑就衝了上來。
但他並未慌張,心想不過一個黃毛丫頭,腰還沒他胳膊粗,能有多大點能耐,自己站著讓她打,這小姑娘都未必能讓他動搖一步。
然而下一瞬,他眼中的黃毛丫頭,立馬就給他上了一課。
蕭玉兒也沒整那些花裏胡哨的,直接踩著一旁的欄杆,一個空翻踢腿,蓄力踢向壯漢的下.體。
壯漢隻覺襠下一涼,本能般向後退了一步,另一隻手下意識護到身前。
就在這一瞬間,樓絨絨眸光微微一閃,一支弩箭便射向了壯漢掐著小二的胳膊,箭入血肉,壯漢吃痛,下意識鬆開了手。
然而壯漢卻沒有心思關注什麼小二了,蕭玉兒的一踢落下,實打實地踢在了他的小臂上,生生讓他踉蹌又退了半步才站穩,壯漢若非他方才先退了一步,否則這一腳踢到實處,恐怕就是當真生不如死了。
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的小二,喘過氣來之後,頭也不回地連滾帶爬跑下了樓梯。
壯漢則是被蕭玉兒激起了怒氣,一把拔出了射入小臂血肉中的弩箭,仿佛不知疼痛般,野牛般吼叫了一聲,直接衝向了蕭玉兒。
誰料蕭玉兒卻比他想象中更加靈活,在酒樓之中上躥下跳,借著各種雜物和地形,四處逃竄,愣是沒讓那壯漢碰到自己一片衣角。
壯漢急了,辱罵道:
“你們大慶人難道都是隻會逃跑的膽小鬼嗎?!”
此話一出,樓絨絨便知要遭,果不其然,方才還靈巧地利用地形同這漢子周轉的蕭玉兒,身形一頓,緊接著便轉過身來,正麵看向了壯漢,臉上麵無表情,顯見得已是怒了:
“你說誰是膽小鬼?”
壯漢見她不跑了,頓時便高興了,仰天大笑了幾聲,聽得旁人耳中都在嗡嗡作響:
“當然是你們大慶人,除了你們大慶的攝政王,其他人全是隻會逃跑的膽小鬼,如果不是費鶩蘇,大慶早就是我們北秦的囊中之物。等費鶩蘇死了,我們北秦就會把大慶人都殺光,到時候,你們的財寶和女人,全都是我們北秦的!”㊣ωWW.メ伍2⓪メS.С○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