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對讀書毫無興趣、甚至恨不得將書文當做仇敵的蕭玉兒,愣生生被樓絨絨忽悠得有了幾分向學之心,當即便表態道:

“我這就回去同我娘講!我一定好好讀書,若是我當真能如冷家家學,就能請教習習武了!”

她心思澄澈,想一出是一出,當即便告別了樓絨絨,興衝衝地上車向家趕去了。

樓絨絨卻沒指望,這麼幾句話就真的能讓蕭玉兒沉下心讀書,想要讓這丫頭把書讀進腦子裏,且還遠著呢,不過這也好歹算開了個好頭。

第二日,費鶩蘇帶著樓絨絨應諾上門拜見,雖然蕭太後說了不必準備束脩,費鶩蘇還是鄭重挑選了禮物。

威武將軍蕭立常年駐守邊疆,妻女卻都在京城,蕭家當年戰場上被人幾乎滅門,隻剩下當時尚未嫁人的蕭太後和蕭立兄妹。

如今兩兄妹長大成人,蕭立鎮守邊疆,偌大蕭府就隻剩下蕭玉兒母女和蕭立的妹妹蕭雲湘。

樓絨絨這也是第一次來蕭府,府上的裝飾就如同府門上囂張的金字牌匾一般,凸顯出一種一以貫之的金碧輝煌。

很難想象,冷玉蘭一個出身冷家、當年也是名動京城的溫婉才女,竟然會嫁給隻會舞刀弄棒的蕭立。

不過這些事她也就是在沒見到冷玉蘭的時候,腦子裏隨便想想,當真見到冷玉蘭的時候,她反倒心裏再升不起這些不敬的念頭。

無她,樓絨絨從未見過如此溫潤如玉的女子,雖然已經是一個孩子的母親,冷玉蘭的氣度卻絲毫沒有折損,反倒更多了幾分曆經世事的透徹內蘊。

一眼望去,女子氣質如蘭,眉眼含笑,溫婉如水,當真不愧是傾世家之力培養出的嫡長女。

雖然蕭玉兒已經提前同自己說過了,冷玉蘭還是沒敢相信,向來同丈夫沒什麼來往,甚至多少還有點不對付的攝政王,當真會親自帶著禮物上門,請她幫忙指點義妹啟蒙。

雖然驚訝,冷玉蘭卻並未失了禮數,在正堂接待了費鶩蘇兄妹倆,因著此事已在太後麵前報備過,冷玉蘭隻是假做謙遜推脫些許,便大方地收下了樓絨絨。

費鶩蘇已經很是習慣地蹲下身來,抱了抱樓絨絨,等樓絨絨露出笑意,這才揉了揉她的頭,目送著冷玉蘭帶著她走向後院。

這一回,樓絨絨沒再像剛入府一般好奇四望,而是乖巧地低頭跟在冷玉蘭和引路的侍女身後。

冷玉蘭看在眼裏,心中暗暗點頭,知曉這不是個輕浮的孩子。

隻不過,沒乖巧兩秒,早就迫不及待的蕭玉兒就不知道從哪裏竄了出來,一把拉住了樓絨絨的手,嬉笑道:

“絨絨!你終於來了!我等你好久了!我跟你說,咱們……”

沒等她把話說完,冷玉蘭已經轉過身來,眼神含怒,一字一句低聲道:

“蕭、玉、兒!”

沒等樓絨絨反應過來,下一瞬,蕭玉兒已經條件反射性地閃身躲在了她身後,隻探出一個小腦袋,不敢直視她娘,隻閃閃爍爍道:

“我這不是……絨絨剛來……激動嘛……”

冷玉蘭不願在外人麵前斥責她,隻凝視了她片刻以示警告,隨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