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某種意義上,樓絨絨的做法也算是給了這些奴隸報仇泄憤的機會了。
聽到自己要被帶去讓那些被關在船艙下的奴隸指認,主家滿臉驚恐,連連磕頭,試圖讓他們改變主意:
“我認罪!我認罪!求求你們了,別帶我去見那群豬……人,我什麼罪都認!求求你們了!”
但小白顯然也明白了她的意圖,意味深長地看向了此人,根本沒將他的求饒聲聽進去,吩咐身後的兵卒將此人困得嚴嚴實實,對樓絨絨道:
“公主放心,末將一定讓被救的民眾好好‘指認’一番。”
說著便招手讓手下的兵卒將此人帶了下去,又轉頭對費鶩蘇道:
“攝政王殿下,將軍來之前特命我轉告您,端王謀逆一事,他還有些細節想同殿下商議一番。”
聞言,費鶩蘇低頭看向樓絨絨,後者捏了捏他的手掌,示意他放心:
“去吧,我一會兒同月阿姊一起,去底艙瞧瞧被救出來的人怎麼樣了,有軍中將士護衛,不會有事的。”
費鶩蘇這才放心離開,樓絨絨則跟著小白他們,一路去底艙與林月會合去了。
一路上,樓絨絨親眼見識了,剛剛從牢籠中被釋放的人究竟有多瘋狂。
很多人待在籠中的時候,早已麻木不堪,可如今被放了出來,仇恨卻如野火一般,迅速席卷了這條大船。
當被折磨得不成人樣的奴隸從籠中放出來的那一刻,什麼都沒法阻止他們舉起武器,向著平日裏不把他們當人看的侍者和客人複仇。
隨手能拿到的燭台、棍棒、椅子、鑽進廚房偷來的刀具、平日裏被用來教訓他們的鞭子和鐵鏈……一切都可以作為他們複仇的武器,甚至有人到最後已經是殺紅了眼,不拘對方有仇沒仇,見人就砍。
也有身手好的諸如先前護衛船主的壯漢們,前來複仇的奴隸非但沒能複仇,甚至慘遭反殺,但一個兩個他們殺得過來,卻有無數其他被欺侮過的奴隸前仆後繼地湧來,直將害人者壓倒、淹沒、絞殺。
鮮血、複仇、憤怒是這場大火的養料,直教這場大火燒得難以遏製,最後甚至從虛妄裏燃燒到了現實。
樓絨絨發現有人縱火的時候,人已經到了最底層關押所有奴隸的地方,牢籠已經被趕來的官兵們強令侍者打開了,但是裏麵的奴隸卻不見了三四成,結合一路上看到的情形,不難猜測這三四成人都去了哪裏。
正當她心下一沉的時候,一個熟悉且有些猶疑的聲音忽然在她不遠處響起:
“小客人?是您嗎?”
樓絨絨抬頭一看,可不正是先前同她搭話的那個幹瘦漢子,先前她穿著帷帽戴著麵具,這漢子沒見過她的容貌,但畢竟這條船上像她一般大小,還不是奴隸的人實在沒兩個,否則這漢子也不會光看著她的身形就出言試探。
那漢子見她轉頭,當即便確認了她的身份,驚喜道:
“竟然真的是您,我今個兒聽您同那些個畜生說話,就覺得您跟那些客人定然不是一路人,沒想到竟猜對了,您來這一趟,就是來救咱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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