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這才知曉,原來使者的花言巧語竟都是幌子,端王根本就沒打算在殺了皇帝之後奪位稱帝,反而隻是想攪亂局勢,自己做那隔岸觀火的得利漁翁,而自己恐怕隻是他盤算中的一顆棄子罷了。
想明白其中利害的蘇葉濤頓時臉色煞白,再不敢心存一絲僥幸,忙不迭哭嚎道:
“恩師救我——”
藍敬軒眯起了眼睛,卻沒直接回答他:
“我聽說這些日子,原先支持離王的某些人,似乎很是活躍。”
離王這個名字,在如今的大慶朝堂中幾乎是個沒人敢提起的名詞。
沒人會不記得九年前先帝駕崩時,先帝長子郢嶽同嫡子郢淵爭位的慘烈,當時兩人一死一殘,最後卻叫與郢嶽同母所出的郢澤上了位,離王郢淵雖然活了下來,卻落了個雙腿殘疾,遠遁封地的下場。WwWx520xs.com
年幼的帝王並不能收攏所有臣子的忠心,不少臣子對並非嫡子上位頗有微詞,這也是這些年蕭太後雖然恨透了害死長子的離王,卻沒有出手斬草除根的緣由所在。
然而誰又能肯定,雙.腿殘疾,不是離王借此暫避鋒芒韜光養晦的托詞呢?
蘇葉濤聞言眼神一亮,頓時便明白了藍敬軒的意思,千恩萬謝地離開了。
藍敬軒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眼神中劃過一絲嫌惡,皇帝遇襲其實並不在他意料之外,沒有端王,這場秋獵也未必就會平平安安。
隻是那頭白鹿被帶回來不在他的計劃之內,朝臣中不乏有迷信之人,小皇帝的威信提高也就罷了,原本他有更好的栽贓對象,然而費鶩蘇的那個小義妹卻舍命救了皇帝,再栽贓費鶩蘇就難以令人信服了,可惜了這麼好的機會。
藍敬軒甩甩長袖,遺憾地搖搖頭,也就此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第二日,當郢澤審問對圍場有管製之責的蘇葉濤時,本以為他會抵死不承認,誰知他卻痛哭流涕,聲稱自己有罪,但卻不是通敵之罪,而是錯信他人,管查失責之罪。
一問之下,他便說出了自己在郢澤遇襲前一天,同另一位同僚前輩相聊甚歡舉杯對飲,他本不欲多喝,但前輩熱情難卻,他不好拒絕,結果就喝多了。
第二日他起床時頭痛欲裂,本要前往督查時,這位名叫馮起的前輩卻以他身體不適為由,自告奮勇幫他前往,帶走了他的腰牌。
先帝在時,這位馮起正是極活躍的離王黨,他這番陳述暗示什麼,但凡長點腦子的朝臣都能聽得出來。
他說得聲淚俱下,仿佛恨不得回到幾天前,把那個敬愛前輩、因而不忍拒絕對方,最後“不小心”釀成大禍的自己狠狠兩巴掌拍醒,一副忠臣被騙的情狀。
而馮起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被拉下水,頓時嚇得篩糠一般,連連磕頭說自己絕對沒有,他隻承認那一日確實與蘇葉濤飲酒過,但絕沒有拿著蘇葉濤的腰牌行越殂代皰之事。
蘇葉濤卻一口咬定那天是他負責的督查,而且還說負責守衛的兵士都能為此作證,而馮起則反駁那些兵士平日裏都與他相熟,自然會向著他。
二人爭論不休,主位之上,郢澤的臉色卻越來越差,最後狠狠一掌拍在桌案上:
“都給孤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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