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靜默了片刻,冷玉禾是第一個提出質疑的:
“為何錯了?難道你為了勝我竟要隨意編造答案不成?”
樓絨絨倒也不氣惱,很是耐心地解釋道:
“實情並非如此,其實是那婆母誣告兒媳,若是兒媳不孝,那麼公堂之上她為了逃避懲罰必然要反駁婆母,但她卻不置一言,是因孝順婆母,不願說婆母壞話。”
“縣令送二人吃麵,送的並非是麵,而是麵裏的瀉藥,待二人將肚中食物吐出,婆母肚中是魚肉,兒媳卻吐出的是青菜,實情便就此明了。”
她說得前後呼應,頭頭是道,就是冷玉禾再桀驁,也不得不承認樓絨絨的解釋,要比他先入為主的猜想更加合理。
輸了比試,冷玉禾卻不見失落,反而羞愧道:
“是我輕看你了。”
樓絨絨當然不會跟個孩子一般計較,渾然忘了自己也隻是個孩子,隻看向最後一隻團子:
“你們可還有什麼不滿?”
剩下的這隻團子,正是一位閑散王爺的女兒,細算起來同長公主還有些淵源,是除了冷玉禾外這群孩子裏最大的,還有個縣主的封號。
縣主小團子指著不遠處各家主母貴婦們喝的果漿,對樓絨絨道:
“長公主府上的果漿甚是美味,但大人們卻以我年幼,怕壞了腸胃為由,不讓我多喝,你若是能讓我再多喝一杯果漿,我便認你這個姐姐。”
樓絨絨笑道:“這好辦。”
隨即叫住一個路過的侍女,同她耳語了兩句,沒過多久,那侍女便拿了兩壺果漿來,縣主團子的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
“你是怎麼辦到的?”
樓絨絨說:
“那你可已然服氣?”
縣主團子急不可耐,當即便說:
“服氣服氣,你快告訴我怎麼做到的。”
樓絨絨說:
“這個簡單,你的長輩不讓你喝,我家長輩卻不拘束我,我隻是同侍女說素商姐姐答應給我果漿喝,自然便拿了果漿來。”
縣主團子沒想到答案竟如此簡單,可自己又沒法複刻,隻好喪氣道:
“我還以為你有多大的本事呢,沒想到隻是仗著長輩放縱罷了。”
樓絨絨卻笑道:
“這可不是簡簡單單仗著長輩放縱的事情,各位想想,我們都不是不懂事的幼稚孩子,聚在一起,難道是要呼朋引伴上樹捉鳥下河捉魚不成?”
其實他們確實就是些沒長大的幼稚孩童,之前聚在一起確實單純就是耍著玩的,但樓絨絨這麼一說,這群天之驕子當然得表示同意,他們怎麼可能與那群不懂事的小屁孩一樣呢?
樓絨絨很是滿意,接著引導道:
“所以我們聚在這裏,應當是取他人之所長,補各自之短,就如同你被長輩約束不能多喝果漿,我卻沒有這樣的顧慮,因此我就能得來你得不來的果漿,我將果漿贈予你,這便是取我之長,補了你之短。”
見其餘幾人都懵懵懂懂,樓絨絨接著道:
“當然,在別的方麵上,我也很可能有需要補足之處,比如我因為生病,哥哥總是不放我出門玩,你們卻可以帶著仆從上街遊玩,而你們家中或許也有些困擾,比如課業繁重,或是家中長輩過於嚴厲,或者想與父母親更親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