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陽一愣,但還是回答道:
“回主子,懷縣之中,由於積年大旱,富裕之家漸少,原本錢家就是最大的富戶,壓製著其餘人家不得翻身,因而有薄產之家稀少,珍求女兒之家更是無有,但凡想過繼子嗣的都是想要兒子。”
“先前這小女娃流浪時,也有同情她,願意給她一兩口吃食的,但也都是自身難保的貧民,譬如來郡城姓陸的那一家,但其父是個啞巴,女兒每日拋頭露麵賣豆腐,這才得以度日,其餘各家,情形也都類此。”
他說著抬頭看了眼費鶩蘇的臉色,拱手道:
“這兩日忙於賑災事項,屬下還沒來得及調查郡城中是否有符合條件的人家,不過如若主子想將這女娃托付給郡城富戶,今夜屬下便能安排好合適的人家……”
“不必。”
斜陽愣了一下:“主子的意思是——”
費鶩蘇收斂眉眼,淡淡道:“不必去查探了,她同我們一起啟程返京。”
等費鶩蘇走後,孤館悄悄湊上來同斜陽道:
“主子這是怎麼了,居然要帶一個小女娃一同回京,這要是帶回去,不是更難娶妻了嗎?”
斜陽冷哼道:
“你瞧那些想嫁進來的名門閨秀,有幾個真正在意的是我們主子?真在意主子的,也不會因為多了一個四五歲的孩子就不願嫁,關鍵是我們主子根本不想娶啊。”
“也是。”孤館摸了摸下巴,咂摸了一下,還是想不通:“可是主子向來對他人冷淡,為什麼對這個五歲的小屁孩另眼相待呢?”
斜陽卻沉默了片刻,忽然道:
“你還記不記得,王妃剛去世那會,咱們主子也不過比這孩子大不了幾歲,沒多久王爺便娶了太妃的庶妹為新妻。”
孤館想起這段往事也有些低沉:
“記得,當然記得,那會我們跟著主子,王爺有了新婦便從來不來看主子,不管主子如何如何地優秀,都不肯多誇讚一句,甚至每每缺席,眾人就知曉了王爺的偏心,對主子總是有意無意地疏忽,以此來討好新王妃。”
他感歎道:“若不是咱們主子又聰明又厲害,忍過了那幾年,終於有機會外出參軍,硬生生靠軍功堆了新的爵位出來,想必王爺永遠都不會多看主子一眼吧。”
說到這裏,他突然福至心靈:“難道你的意思是……”
兩人對視一眼,斜陽道:“主子的事情我們做下屬的少議論,反正那孩子我們已經查清底細絕不可能是奸細,主子想如何便如何吧。倒是你,明日就要啟程了,還不快去看看諸般事宜可都準備好了沒有?”
孤館便嘟囔著還不是你要先提的,這才去幹活了。
昏睡了一天一.夜的樓絨絨自然不可能知道這些前塵往事,隻知道自己一覺醒來,已然身處攝政王殿下奢華低調的馬車中,右肩的疼痛已經沒有那麼劇烈了,身周都是鬆柏的冷香。
她剛一睜眼,費鶩蘇便注意到了,將一杯溫熱的茶水湊到她唇邊,一如既往語氣冷淡道:
“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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