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國一處偏遠村落。

“你女兒就是賤,賤胚子。”

屋外喧鬧聲不斷,屋內卻寂靜一片。

沈阮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烏黑發紫的薄唇,發梢處滴滴答答落下水滴,像一具剛從河裏打撈上來的新鮮屍體,筆直躺在床上。

“屍體”猛地睜開雙眸死而複生,黑眸瞪得老大,不可思議四處打量著這一切。

老天爺!這是怎麼回事?她不是正在做實驗嗎?

沈阮一個鯉魚打挺猛然坐起身,低頭看著寬大的衣袖。

平平無奇的小身板,一看就營養不良血氣不足,瘦的跟個紙片人似的,風一吹就飄了。

想當年,她也是一支花,前凸後翹的美人,那身姿那身段自己對著鏡子看了都流口水。

經過一係列的觀察,她得出一個結論。

她竟然穿越了,大概還是借屍還魂,這麼離譜的事件發生在她的身上。

被譽為醫學界絕無僅有的天才怪物,前一刻,她還在實驗室做實驗。

如今卻沒想到年紀輕輕便英年早亡,真是天妒英才啊!

沈阮在床榻上盤腿而坐,撐著下顎,這可讓她怎麼活啊,滿目愁容。

“你女兒就是賤,自己瞎跑,才會掉到河裏,怎麼別家的女兒沒有掉到河裏,就掉了你家的,也不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此刻尖銳刺耳的聲音一清二楚地傳到沈阮耳中,點燃了她心中燃起的八卦之心。

那雙漆黑的雙眸像自動旋轉監控一樣,眸子一點一點朝著屋門邊轉去。

屋門半掩著,一個穿著抹布粗細體型肥碩,粗眉小眼的中年農婦。

叉著腰,惡臭的嘴臉趾高氣揚地說著讓人惡心的話。

這唾沫橫飛是揍嘛啊!吐沫星子好像都要噴在到她麵前了。

站在她對麵的女子破舊寬大衣衫,也無法遮住玲瓏有致的身材。

看著這熟悉的背影,倏然間,她的腦海裏似乎有千萬隻螞蟻啃食般,疼痛難忍。

一張張畫麵在她腦海裏走馬燈播放著,原主所有的記憶。

原主與她同名同姓都叫沈阮,原主性格則溫順但又十分自卑。

原主父親在母親沈母柳氏懷著弟弟,進京趕考後,便杳無音訊,隻留下這一小院,也算是有了一個安身之處。

自此,原主總是被村裏同齡小孩嘲諷,有娘生沒爹養,是個野孩子。

王胖虎故意在原主麵前喊她弟弟是野種,說她母親紅杏出牆與人私通,生下她弟弟。

原主與他爭執,追著他要他住嘴,跑到河邊,被等候在這兒的孩子圍起來,被他推落入河中。喵喵尒説

就這樣原主被人無情的殺害,溺水身亡。

沈阮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要是發生在她身上,她絕對會拿鞋底板子抽死他,才解氣。

小小年紀不學好,張口閉口小野種。

這個王胖虎說她弟弟是野種,怕這少不了聽著家裏有人說。

此刻劉氏那張滿是皺紋的臉上寫滿不屑,好似她兒子沒有一絲過錯,都是別人的錯。

回想起劉氏說出的話,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怕不是今早吃了新鮮的狗玩意。

她恨不得立刻暴打她一頓,方才解氣。

王胖虎則站在他娘身後,挑釁地看著沈阮的弟弟與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