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北粟再有意識的時候緩緩睜開了眼睛看著頭頂的生命艙,不由得開始一陣晃神,後知後覺的才明白自己在現實世界中。
推開頭頂的生命艙便看見江禍一直在記錄著什麼,手中的鋼筆似乎就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她不得不先開口:“江醫生……”
“你醒啦,簡直太好了。”江禍非常激動地上前扣住女人的雙肩,眼裏隱隱泛著淚花,“非常成功,不出意外,他一會兒就能醒過來。”
“非常謝謝你,北粟小姐。”
北粟揉著略微發脹的額頭,慢慢開口道:“交易而已,無需感謝。”
她不想和他說這些客套話,直接問了自己最想問的問題:“他醒來的話,會記得在腦電波裏麵發生的事情嗎?”
習慣性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江禍眼眸深邃,高深莫測的說道:“這個不好說,畢竟他的腦電波非常的不穩定,我隻知道他能醒過來,但是至於他醒過來記不記得我就不確定了。”
他深深地看了北粟一眼,“記不記得也不重要,畢竟腦電波裏麵發生的事情於他而言就是一場夢。”
這話中有一絲警告的意味,讓人想忽略掉都難。
“是嗎?”北粟不由地笑出聲音,嗓音低低啞啞的仿佛在說給自己聽,“一場夢嗎?”
她慢悠悠地從生命艙裏起來,攏了攏身上略微淩亂的衣服,嘴角帶著肆意的笑:“既然是他的夢,那就應該由他來說。”
江禍眼中瞬間帶著幾分警告,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北粟後麵的話給打斷。
“既然已經確定他要醒了,尾款什麼時候給我?”
江禍收回眼中的警告,朝著門口喊道:“劉珂,帶北小姐去結算尾款。”
辦理完手續從公司出來之後,北粟看著頭頂的太陽,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腦電波那些漫長的歲月在現實生活中,不過才過去了兩個月,她可不信誰家好人做夢能做夢夢兩個月。
摸了摸自己幹癟的小肚子,兩個月了都沒有食物的補充,隻有營養液的給予,雖然不餓,但是還是補充能量。
回到了她租借的公寓裏,給自己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換一身睡衣,想著給自己煮一碗香噴噴的麵條,剛剛吃上一口就聽見了門鈴響。
“誰啊?”
北粟疑惑的喊一聲,他剛搬這裏沒多久,應該沒有熟人找上門來。
她緩緩打開門竟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那張麵孔,兩個人的視線撞在一起,有一種一眼萬年的感覺。
北粟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他回到家裏不過也才一個小時。
“你誰啊?”
“老婆……”
兩個人的聲音同時響起,還不等北粟說些什麼,遲淵默委屈巴巴的開口:
“老婆,你不要我了嗎?”
仿佛隻要北粟說是,他下一秒似乎就能哭出聲來。
算了,敗給他了。
北粟攏了攏身前的長發,試探性的開口道:“腦電波裏麵發生的事情,不過就是一場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