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直到走進電梯,陸淮嶼才說:“行舟,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弟妹的手以後可能沒有之前那麼靈敏。”
商行舟臉色一僵,墨黑的眸鎖住陸淮嶼,看到他神情的嚴肅,心髒狠狠抽疼了一下。
蘇念夏是要做設計師的,手對她來說有多重要,商行舟再清楚不過,他怎麼可能會接受這個結果。
陸淮嶼瞧著商行舟刹那褪去血色的臉龐,說道:“也隻是一個可能,我看給她手術的醫生做得已經很完美了,加上就醫的及時,傷害沒有到達不可逆的程度,我隻是將最壞的結果告訴你。”
商行舟兀自深呼吸了一口氣,這才說道:“有什麼辦法治好她,一點兒這種可能都不要有?”
不管付出任何的代價,他都願意,隻要蘇念夏沒事,他可以做任何事情。
陸淮嶼說:“我回去想想,你也不用太過擔心。”
商行舟沒有說話,隻是一瞬不瞬地看著陸淮嶼,直把陸淮嶼給看得無奈了起來。
陸淮嶼說:“我的意思是,我看弟妹很堅強,是個很有韌勁兒的人,說不定她自己就能夠克服,而且,就算是有後遺症,也是因人而異,說不定弟妹就沒有這一劫,你就當我多想了,成不成?”
商行舟依舊抿唇不語,叫陸淮嶼更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陸淮嶼是真後悔,自己是哪根筋打錯了,非得同商行舟說這個,但他也知道,商行舟其實根本就是看出來了,這根本就由不得他說不說。
舉手投降,陸淮嶼說:“我立刻想行了吧?實在不行我去請我師父出山行不行?我絕對不讓你心頭肉有一點兒後遺症,行了吧?”
商行舟這才神情鬆動了幾分,道:“你保證的。”
要是辦不到,他可是真的會翻臉。
陸淮嶼算是怕了他了,點了點頭,說:“我保證的,做不到我提頭來見。”
商行舟:“我不要你的頭。”
陸淮嶼:“……”
電梯抵達一樓,陸淮嶼一秒都不想再和商行舟廢話,大步便走了出去。
什麼狗兄弟,為了老婆難為兄弟,真該叫大家都來看看商行舟這嘴臉。
氣急敗壞地走出去,陸淮嶼還回頭去看了一眼。
這一看,更是把他氣得胸悶氣短,好他個商行舟,壓根兒連電梯都沒有出,根本就不是真的來送他的。
還好,從住院大樓走出來,商行舟的手下便走了過來,恭敬地對陸淮嶼說道:“陸少,車在這邊,請隨我來。”
陸淮嶼這才氣順了不少,算商行舟還有一點兒良心,知道安排人送他。
上了車之後,司機問道:“陸少是想去酒店,還是回帝寶?”
陸淮嶼忖了忖,道:“去酒店吧。”
他家不在寧城,帝寶是開盤的時候,商行舟給他留的一套房子,但他至今還沒有去住過,想著還是住酒店方便,陸淮嶼就選擇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