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時分,李氏披著一件黑色帶帽鬥篷,從頭到腳把她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她站在貝勒福的小側門旁等著,身邊跟著丫鬟阿燦,不多時,一輛青布小馬車停在門前,從裏走出兩個人來,正是她的阿瑪李文燁和兄長李力言。

李力言的左腿有些跛,想來被抓進去的時候受了不少的苦楚。

“女兒,你可還好?”李文燁一下子蒼老了很多,整個人都佝僂了些。

“阿瑪,我好得很。”李氏往前走了幾步,扶住李文燁的手,“我不能在這裏待太久,這次僥幸逃生,您就和兄長回老家去置幾畝薄田,安穩度日。”

李氏的眼中含淚,那日求情被四爺申飭以後,她便再也沒能出了屋子,哪怕用弘昀和弘時做借口,也未能再見到四爺。她原本以為阿瑪必死無疑了。

“妹妹,你就不能再和四阿哥求一求,恢複哥哥的官身嗎?”李力言壓低聲音道,他沒覺得自己犯了多大的錯,怎麼就給罷免官職了呢,這些人不看僧麵竟也不看佛麵。

“力言,你閉嘴。”李文燁嗬止住李力言,“你妹妹的艱辛難道你看不見嗎?”。

李文燁自然是知道自己的兒子又在犯糊塗,就如同他感覺要東窗事發時,讓李力言回京的決定一樣糊塗。

在職官員無詔不可隨意回京,更何況他所在的縣還牽涉到了鳳陽府案,他也是想著有四爺這層關係,應當無事,誰知道李力言就被人發現抓起了起來,可謂是一步錯步步錯。

如今能在這案子裏留下性命,已是萬幸,旁的真的不能奢求。

“阿瑪,女兒不孝,你們便走吧。”李氏將懷中錢袋子遞給李文燁。雖然李力言的話被嗬止住,但她依舊覺得兄長已經開始犯起了糊塗,定然是不能再多待,免得聽了什麼不該入耳的話,再被四爺嫌棄。

本來母家就不強盛,家世不顯,如今更是雪上加霜,要是再因為什麼話被四爺厭棄,那才真的再無出頭之日。

“好,好,阿瑪這就走了,你自己多加小心。”李文燁收下錢袋子,拍了拍李氏的手,瞪了一眼還要說什麼的李力言,這才上了青布馬車

李力言沒法子,隻能離開。

看著青布馬車走遠了,李氏才回了自己的院子,抱著枕頭又低低的泣了一會兒。

“側福晉,仔細哭壞了身子。”錢嬤嬤出言安慰。

“嬤嬤,我就是有些難受,哭一哭就好了。阿瑪的事情是沒法子,也是怪阿瑪糊塗,可是我兄長,如何就被發現了呢。”李氏咬著後槽牙,這突然的一下子,家裏再無做官的,她自覺自身都矮了許多。“這以後,還不知道那些個小賤人要在我麵前耍什麼威風。”

“側福晉,您可是爺的側福晉,又是貝勒府唯一有孩子傍身的,那些格格定然是翻不了天的,且寬心些。”福嬤嬤勸道。

“隻是你兄長之事,他自己都不知道,便隻能慢慢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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