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麵不改色：“自然是衝著浴桶，難道我會拿滾燙的熱水去害你嗎？連耿格格都知道，滾水會燙死人的。”
“那不如側福晉再說說，我身邊為什麼沒有下人伺候？”
“還不是你自己不樂意用！”李氏看起來委屈極了：“我們一進來，你就把伺候你的人都打發下去了，誰知道你是不是早就存了使喚我們，羞辱我們都心思。”
“人是我打發下去的，但我半點也沒有羞辱各位的心思。”雲舒語調一直平穩，繼續問李氏：“側福晉的意思是，我把下人打發下去，與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這是你自己的事，關我何事！”李氏哼了一聲：“你休要血口噴人。”
“是嘛？”雲舒有些佩服李氏了，繼續問：“請問側福晉，一進院子就打了我身邊婢女的人是誰？明知我在沐浴，還非要帶人進來的又是誰？”
李氏竟然動手打了雲舒身邊的人？
四爺已然看出來李氏對侍妾格格們的態度很差，但沒想到李氏竟然會在後院動手打人。以前在他跟前，李氏一直都是一副嬌滴滴的模樣，沒想到私底下竟這麼惡劣。
李氏惡狠狠的瞪了雲舒一眼：“雲格格，我身為側福晉，掌管後院事務，你院子裏的人連伺候人的活都做不好，難道不該教訓？本側福晉教訓她們，是希望她們以後不要再犯錯。”
“我在屋裏泡澡，婢女攔門有什麼不對？”雲舒反問：“側福晉打著探病的由頭，非要闖進來，又是什麼道理？”
“我那是關心你，我可沒有一丁點壞心思，你不要不識好歹。”李氏說著，忽然“啊”了一聲。
她拿帕子捂住嘴，下一瞬雙眼睜大，驚恐的神色從她臉頰爬上來。
血腥之氣在口腔裏蔓延。
她方才，又咬著舌頭了，好像還是上次咬到的地方。
李氏疼的難受，已經無法自如控製臉上的表情。
她伸手指向雲舒：“你這個烏鴉嘴！你咒我！”
說話間，血絲從她嘴角冒出來。
雲舒無辜攤手：“我咒你什麼了？”
“是你逼我發誓的！”李氏心底有些後怕，她如果真的爛了舌頭嘴角生瘡怎麼辦？
“明明是你發的誓，爛舌頭嘴角生瘡的話都是你自己說的。我哪句話逼你了？”雲舒微笑著問李氏：“李側福晉的意思是，你的誓言應驗了？這麼說，側福晉承認自己方才與我對峙，說的都是假話了？”
“沒有！我沒有！”李氏連忙看向四爺：“四爺，我方才是口不擇言，是我不小心咬到了舌頭。和方才的誓言沒關係。”
四爺撇了李氏一眼，語調稀鬆平常：“爺都聽明白了。你打了雲舒的婢女，帶著人闖進來。她不得已才把婢女打發下去。雲舒體冷，需要熱水泡澡才能緩解些許，她身邊沒人才央你幫忙添水。”
“還要我接著說嗎？”青年男子麵容冷峻，鳳眸微眯。
李氏連連搖頭：“四爺明鑒，妾身真的隻是關心雲妹妹，妾身沒有別的心思。求爺明鑒，不要相信那些子虛烏有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