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朱七牛笑著搖頭:“別扯了,我權傾天下又如何?我是宗室又如何?我終究不是太祖高皇帝的血脈啊。
若我當了皇帝,或是立個傀儡皇帝,挾天子以令諸侯,那些大臣或許不會反對,可那些藩王絕對不會服我,到時候大戰四起,民生凋敝,百姓跟著受苦受難,何苦來哉?
就算最後我能消弭掉這些動亂,讓民心重新歸附,讓天下重新太平,那也是多年之後了,到時候別的不說,澳洲的澳王、呂宋的朱允熥那是肯定已經率領兩地獨立多年,這樣的分裂國土的行為,我決不允許它發生,我可不想千百年後後人辱我罵我,說我短視自私,罔顧天下大勢。
說到底,我雖然是宗室,但畢竟出身底層,我是跟老百姓站在一起的,所以我考慮事情會傾向於他們。
若我隻是一個宗室,以謀求天下為目的,那就是死再多百姓和百姓,於我又有什麼值得重視的?他們就像是野草,死了一茬又長一茬啊!
可我不是,我是以百姓視角來看這個天下,那我當然希望少出幾個野心家,天下太平,安居樂業。
這就好像話本,若讀者將自己代入了王侯將相,便希望天下大亂,好趁機火中取栗,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看得多了,迷失了自己,便真拿自己當王侯將相了,殊不知自己所最看不上的那些底層百姓,才是自己最大的倚仗,何其悲哀啊!”
張冰洋徹底服氣了:“如此說來,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朱七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這不怪你,也不怪太祖高皇帝,他用我卻又防我,隻是作為一個皇帝的人之常情罷了。
而他駕崩已久,你的錦衣衛密探身份恐除了我之外根本不為人所知。
你卻還能記得太祖高皇帝的囑托,試圖試驗我的忠心,力挽狂瀾,你才是真君子啊。”
張冰洋虎目含淚:“王爺,我……。”
朱七牛擺了擺手,有些意興闌珊:“好了,好了,不要做女兒之態,記住你的初心,去忙吧,你的錦衣衛密探身份我不會跟任何人提起,別人想查也查不到,忘了這層身份,好好做你的將軍吧。”
“是。”
……
張冰洋走後,朱七牛兀自有些意興闌珊。
雖然早就隱隱懷疑上了張冰洋的身份,可真當他試圖去摸刀的時候,這個認識了快三十年的朋友也算是做到頭了。
朱七牛倒不是怪罪他,畢竟他也是為了忠於大明。
可是如果朋友從一開始就是有目的的靠近,也就失去朋友的意義了。
“若是再算上京城裏的齊泰,今年我要失去的好朋友可就更多一位了,剩下的好朋友也是越來越少。”
“太祖啊太祖,不愧是你,讓錦衣衛密探臥底軍中當將官,還一臥底就是二十多年,這是何等的心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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